胡为民也问那下人:
“吕老爷没说进法坛后会怎样,只说不让进去?”
那下人被我和胡为民问的有点茫然:
“老爷只说……不让进去,别的没说什么。”
我和胡为民刚才是又气又懵,听了下人的话,就只剩下气了。
如果吕老爷说进了法坛会有什么坏事发生,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我和胡为民,那我们可能会考虑一下,看这个法坛到底能不能进。
可是现在听那下人的意思,吕老爷只是自己觉得法坛不详,要拆它,所以不让我们进去。
这怎么行?我和胡为民要是拿不回羽洛公主的那缕黑魂,那真正能给吕老爷带来不详的就不是通冥法坛,而是雪溶云了。
胡为民想支开那个下人,好赶紧和我进法坛去,可是那个下人还拿着白纸灯笼。
白纸灯笼挂不上去,我和胡为民进了法坛也没用啊。
我看胡为民握紧了拳头,好像要把那下人打晕过去,就连忙走到胡为民面前挡住他,然后对那下人说道:
“吕老爷不知我们所为何事,所以不让我们进法坛。你再去问问吕老爷,就说我们要给雪溶云做一件事,问吕老爷能不能缓几天拆这法坛,待我们回来后再做计较?”
那下人倒也听话,转身就走。
我一看他连白纸灯笼都要拿走,又赶紧拦他:
“吕老爷还病着,你拿一个这样颜色的灯笼去见他,真是要他打死你吗?”
那下人反应过来,连声喏喏着放下灯笼后,才转身离去。
那下人一走,我就让胡为民挑起白纸灯笼挂上去。
胡为民嘿嘿一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样子:
“答应雪溶云的事,我们是非做不可。与其耽误时间在这里等回话,还不如赶紧去做事。”
我点头:
“大哥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
胡为民挂好白纸灯笼,再一次和我进了通冥法坛。然后继续重复关门,静等,然后开门的动作。
还好,这次的矮门打开后,眼前果然是白茫茫一片的冥境了。
我和胡为民看着眼前的冥境,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这鬼地方,是个人都不可能愿意来。而我和胡为民却费了一番周折,还是非来不可。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打开矮门后再出来无数个“我和胡为民”,我们两个都相互提醒那个门再不能碰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从冥境里去往阴曹地府了。
我没说话,等着胡为民开口。
结果胡为民也不说话,而是盯着我看。
我被胡为民看的心里有点发毛:
“别看我啊,你不是说从冥境能通道阴曹地府吗?赶紧想办法通啊。”
胡为民抓了抓脑袋:
“我没有办法,但是我知道你有办法。”
我被胡为民搞糊涂了:
“不是你说这三境是相通的吗?怎么又说我有办法?”
胡为民说:
“我只说这三境是相通的,但是没说我有办法能从冥境去到阴曹地府。”
要不是看在和胡为民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真会觉得他在耍我。
“大哥,你有话就直说,你这么绕来绕去的让我头疼。”
胡为民叹了口气:
“你忘了,上次在幽境,我们还是用你的办法去到阴曹地府的。”
胡为民的话,让我的嘴巴立马就张大了:
“啊?”
我“啊”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我感觉脑子有点懵。
我缓了一下,然后才问胡为民:
“所以你刚才说,知道三境相通是不久前的事,其实是指上次我们从幽境到阴曹地府的那次?”
胡为民满脸诚恳地点头:
“对。”
我低头,看着白茫茫一片的脚下。然后又抬头,看着同样颜色的头顶。
这里唯一的颜色就是白色,正对应了白纸灯笼的颜色。
胡为民见我突然沉默,也不和他说话,也不想办法去阴曹地府,就问我怎么了?
我都要被胡为民气笑了: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是怎么离开幽境的吗?”
胡为民说:
“知道,我们毁了四大金刚轧鬼木,是破开幽境的阴气后,才找到去阴曹地府的路。”
我咬着后槽牙点头:
“对,不管幽境还是冥境,都是阴气极重的地方。想要从这两个地方去到阴曹地府,就只能毁一件充满正阳之气的捉鬼法器。”
胡为民“嗯嗯”着:
“我知道,那个四大金刚轧鬼木,你是当着我的面毁了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都要无语了,想直接说话,嘴都张开了,却先叹了口气出来,然后才说道:
“对,上次我们有金刚轧鬼木,但是这次呢?”
我拍了拍两只手:
“我们有什么?”
胡为民的眼睛往我的背上瞄,我知道他在看玄清道长送我的那把桃木剑。
我挺了挺背:
“想都别想,这是伯公送我的,我不可能毁了它。”
胡为民把目光收回来,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掏摸。
可是他除了兜里还有两张没有画符文的黄表纸,就是玄清道长送他的那块“阴九锡”。
阴九锡,说布不是布,说纸不是纸。见到恶鬼会“咯吱咯吱”响,但绝对算不上一件充满正阳之气的法器。
要知道四大金刚轧鬼木,那可是能喷出烈焰的法器,那才是充满正阳之气的法器。
胡为民把阴九锡在手里摆弄了一下,自己也觉得用不成,又装回兜里。
“哎,伯公不是还送了你一把扇子吗?那个叫什么……那扇子叫什么来着?”
我从怀里拿出一把团扇:
“红鸾扇。”
胡为民点头:
“对对对,山桥,这个算法器吧?你用它破开冥境。”
我没有说红鸾扇能不能破开冥境,而是反问胡为民:
“大哥,你既然知道我们要来冥境,为什么不让我准备了法器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