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成看着妈妈,也低下头:“妈,是我不好。”
妈妈叹了口气:“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孩子平安带回来。泽成,你可不能糊涂,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如身体微微颤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那冰冷的地板仿佛成了我逃避现实的唯一出口,每一道细微的纹理都像是我内心深处千疮百孔的映射。
沈泽成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依次扫过我和妈妈。
就在那一瞬间,我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光亮,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可在我看来,却又如此的缥缈虚幻,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发誓,绝对不会让孩子有事。”
他的声音在寂静得有些压抑的房间里骤然响起,突兀得如同夜空中炸响的惊雷,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无力感,轻飘飘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死寂的氛围所吞噬。
我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心中犹如打翻了一个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翻涌,让我几乎窒息。
我是多么渴望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相信他真的有能力、有办法,就像他此刻信誓旦旦所说的那样,将我们眼前这如乱麻般错综复杂的困境一一化解。然而,过往的桩桩件件,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却如同浓稠的黑色阴影,铺天盖地地笼罩着我。
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更无法轻易释怀。我的内心深处不断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质问:他,真的能说到做到吗?我们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温馨四溢的家,如今早已支离破碎、满目疮痍,还能否找回往日那宁静祥和的模样?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相似。
“挣钱真的就比孩子还重要吗?”
我终于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火山喷发般的愤怒和委屈,积攒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宣泄而出。
我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用尽全力冲着他大声质问,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变得沙哑、颤抖,仿佛被砂纸狠狠打磨过一般。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模糊了我的视线,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如梦似幻。“你每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可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孩子生病的时候,高烧不退,小脸烧得通红,哭着喊着要爸爸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孩子成长的每一个关键瞬间,你都缺席,你到底有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一边哭,一边歇斯底里地指责,心中的痛苦如熊熊烈火,将我最后的理智也燃烧殆尽。
沈泽成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要急切地解释些什么,可我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愤怒与失望,根本不想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没等他发出一点声音,我又接着声嘶力竭地吼道:“那昨晚上呢?你居然和徐清雅在同一个屋檐下整整待了一夜,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