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陆柒勾住裴尧脖子,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这人嫌不够:“一秒都没有,这么敷衍。”
好吧,陆柒又在他鼻尖上又亲了一口。
看这人的表情,还是不够的样子。
无奈,凑他唇角亲了一口:“可以说了吗?”
话音刚落,被裴尧捉住了唇,碾了上去。
手掌覆过她的后脑勺,温润的唇瓣贴磨,越吻越重。
像是在诉说很长的故事。
……
初见的故事很长,陆柒听了很久,一点也不困,直到凌晨三点,被裴尧哄回床上睡觉。
夜里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一片火海,很绚烂。
回来之后的第三天,裴尧回了一趟老宅,并没有带陆柒去正式见面,是去找爷爷的。
老人家有空,在老宅四合院的水塘边,祖孙俩下了一天的棋,胜负没有人知道。
——
由于裴尧的出现,老宅的人后知后觉的知道了两人回来的消息。
陆柒刚从八达岭游玩回来,进西苑别墅大门,门外停着一辆车很低调的老红旗轿车。
见到陆柒来了,那轿车的驾驶车门忽然打开,司机走了下来,很恭敬的颔首拦路。
“陆小姐是吗?”
陆柒驻脚,打量了司机一番,白手套,穿着很正式的中山装,三十来岁,一看就是衙门内的人。
点了个头:“嗯,裴家的?”
“林家的。”司机回得干脆。
陆柒一悟,裴尧家父亲辈有嫡系三子,老大裴尧的父亲。
老二沈公爷,为什么会信沈,陆柒没问过,也不敢兴趣。
另外老三是个女儿,早年间嫁给了林家。
顺着司机背对着的轿车后车窗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但直觉,里面坐着人:“姑姑找我?”
刚回来时便听裴尧给她做过心理建设,老宅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联系她,也跟她科普过家里的几位女士。
只不过两人开始还猜,第一个来找她的会是银行上班的舅母,最是挑剔话多的女人。
没想到,竟然是嫁出去极少归家,深居简出的姑姑。
陆柒跟着司机走到了车边,见司机开门。
车里的确坐着一位穿着乳白色呢子服的女士,戴着高阶知识分子的带边框眼镜,端庄、淑雅。
陆柒没有直接称呼姑姑,喊了声:“林教授。”
姑姑在大学当教授。
对于这个称呼,姑姑还算满意,点头,客气又疏离:“上车吧,我们聊聊。”
就这样,陆柒上了车,去了隐秘的茶楼,在二环,少有的权贵私密园林。
一楼包间,挑开窗户外便是小桥流水,端的是古典温柔的设计。
姑姑自己沏茶,酌小杯里,声音轻缓,虽谈不上傲慢,但可能骨子里带着的高高在上,让人听得有些远疏:“这里是我最喜欢的一家,陆小姐之前有来过吗?”
不好意思,不记得。陆柒客气的笑着答:“我喜好太多,并没有刻意挑选固定茶楼。”
倒是个会说话的。
姑姑斟茶的手一顿,抬头看陆柒,仅一眼对上陆柒的双眸。
那似狐狸般的媚眼,确实足够把她侄子迷的神魂颠倒,偏偏还有钱。
要说陆柒是冲着裴尧有钱来的,这说给谁都不信,哪怕他们家里人再不喜欢陆柒,都有一个共识,陆柒对裴尧不图钱。
姑姑笑了笑:“也是,听说陆小姐之前在娱乐圈资质很高,自然很多地方都去过。我们家少与娱乐圈来往,不太熟。”
拐弯抹角的,说她跟她们不是一路人呗。
在这些权贵家中,娱乐圈是最不入流的生意。
陆柒不急,接过了姑姑手中的茶器,从善如流的沏茶,调的茶汤,手法纯熟。
“娱乐圈只是我其中一门生意,我是生意人,哪里有钱哪里做,对我来说,娱乐圈也好、金融业也罢,甚至教育产业都是一样的。”
说的就跟谁没当过教授似的,她之前在联邦还混了个客座教授,哈佛教过半年电子力学。
不过,陆柒没提,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提了容易暴露自己不死不老的秘密。
听陆柒这么说,没撕破脸前,姑姑还是问到:“陆小姐对教育有研究?”
“不算太多,涉猎广了些,之前我妈在联邦哈佛有来往。”
没有母亲,陆柒自己编一个,反正把她自己经历的事往“妈妈”头上扣就完了。
就这样,东扯西拉了半小时,陆柒给姑姑说了一下自己家世的大概,跟她们查到的资料差不多,当然都是陆柒编纂的合情合理。
总结来说,就是陆柒祖辈早年战争时期移民海外,从陆柒的祖宗上五代就出去了,所以国内没什么记载。
再往后,陆柒父母在她童年时便早逝,留下了大笔财富,以至于她钱很多。
关于陆柒的身世,姑姑也挑不出毛病,索性直言:“阿尧收养的那个孩子,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虽然没有记忆,但听裴尧说,里昂是她还是法蒂玛时收留的。
这次回来的目的,一来为了结婚,二来是则是准备把里昂带走。
陆柒也不跟姑姑绕了:“里昂在姑姑那里是吗?”
回来之后,裴尧就有打听,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唯独没想到是藏到了姑姑手里。
姑姑不否认:“既然是阿尧收养的,也养了好些年,我们自然把他当家人。但是,他毕竟不是华国人,你也知道爸爸的身份,我们家中也多在体制内做事,阿尧这样不方便。”
“懂。”陆柒点头,其实姑姑说的除了里昂,更指代陆柒。
“林教授是想说,我跟阿尧大张旗鼓的办婚礼也不方便是吧?”
“是。”姑姑直言道,“不仅办婚礼不方便,其实结婚也不合适。”
裴尧是他们所有人培养出来的,当然也是因为他最出彩。
可他一不肯从政,二还要娶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女人。放家里谁能同意。
纵使陆柒都准备了这么充分的身份证明了,只要他们不愿意,自然会挑毛病。
陆柒不疾不徐的给姑姑倒了杯茶,茶香扑鼻,比姑姑沏的香。
她也不用问,你们不同意的具体是哪个点。
只问道:“那您觉得他娶谁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