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裕一脸认真的看向对方,很期待对方的投名状是什么。
“大将军,蒯良政变诛杀刘表,但却并没有斩草除根,反而让末将用普通百姓的孩子,替换掉了刘表的两个幼子。”
魏延拱了拱手,当即道出蒯良的秘密。
“你这算背主求荣吗?”
董裕皱了皱眉,看向魏延问道。
背主求荣,哪怕是董裕,也有些膈应。
今天他能卖了别人,明天就能卖了自己。
“大将军,此事却有如此嫌疑。”
“但末将有苦衷。”
魏延神色一变,连忙开口解释。
“说出来。”
“让我满意,我不仅会给你机会,还会重用你。”
董裕挑了挑眉,说道。
闻言,魏延心中一紧,立刻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说了出来。
当听到魏延能为了那两个孩童而做这么多,董裕也不禁为之敬佩。
这厮是真的胆大心细。
“末将心是狠毒。”
“但末将也是出身贫苦之人,他们的命,在末将眼中也是命。”
魏延双手抱拳,神色无比严肃的说道。
打量着眼前的魏延,董裕并没有发现对方有所伪装。
“记住你今日的初衷。”
董裕心底是很满意魏延这份性情的。
毕竟这件事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他依旧可以安安稳稳的跳槽升职,完全没必要把自己背主求荣之事说出来。
而魏延也在赌。
赌董裕这个“出身不好”的人,心中更在意百姓,而厌恶那些不择手段的阴诡之徒。
“先封你为义阳亭侯,让我看到你的本事。”
董裕拍了拍魏延的肩膀。
“多谢大将军器重。”
“多谢大将军器重啊!”
魏延心潮澎湃,连声道谢。
封侯了。
虽然只是个亭侯,但依旧让魏延狂喜。
好歹是个侯爵,这意味着他已经告别了底层身份。
军职只是一种职务,等他老了、死了,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但侯爵不同,侯爵是可以传给子孙的。
那些世家大族,祖上哪个不曾封侯?
大半日的时间,董裕才率军渡过沔水,来到襄阳城内。
一路畅通无阻,蒯良更是亲自率军出城迎接。
“恭迎大将军入城。”
蒯良带着襄阳诸多官员、世家之人分立两侧。
人人虽然喊着恭迎,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心存忧虑。
董家的恶名,让他们非到万不得已,是真的不愿意行此险招。
一进城,第一件事自然是换防。
唯有自己人,才值得信任。
“呵呵,都入城吧。”
“别堵在城门口。”
董裕笑了笑,连马都没有下。
“黄叙、马超、庞德、高顺你们各率本部兵马把守四门。”
“奉先,率大军屯驻城内军营,汉升,率本部人马加强城内巡视。”
“典韦、许褚率虎卫随我前往楚王府。”
“文长,带路。”
董裕声如洪钟,一一下令。
“诺!”
魏延拱了拱手。
“末将领命!”
众将士立刻齐声大喝。
这股声势令的荆州官员、士族之人暗暗皱眉。
“来者不善啊。”
蒯越看向兄长,低声道。
“事已至此,随机应变吧。”
蒯良神色平静无比。
众人立刻跟上队伍,一路朝着楚王府而去。
楚王府门前的血迹还未处理干净,哪怕有着明显的擦洗痕迹,但依旧有斑驳的血迹无法去除。
走进楚王府内,府中的下人早就已经被看押起来,倒显得偌大的王府很是空旷。
坐到正堂的首位,许褚、典韦二人分立两侧犹如哼哈二将。
一千虎卫则是散入府内,开始检查各种有可能存在的威胁。
“诸位刘表呢?”
“听说他死了,被谁杀的呀,谁那么能多管闲事?”
“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我攻破樊城,消灭荆州主力之后才杀?”
“莫不是以为本将军的剑钝了,自己杀不了他?”
董裕坐在首位,神色阴沉的怒斥道。
“启禀大将军。”
“刘表乃是死于在下之手。”
“此人负隅顽抗,冥顽不灵,大将军已携天军降临,他却为求荣华富贵而命令死守。”
“此前因为楚王刘表手握军权,在下无法动手,只能静待良机。”
“后其重病,在下才寻到机会。”
蒯良迈步走出队列,开口解释道。
“哦~”
“这么说,蒯公还是忠于本将军的了?”
董裕做出恍然大悟之色,笑眯眯的问道。
“正是,在下早已心向大将军。”
蒯良连忙应声。
“那我怎么听说,你把刘表的两个儿子给换了?”
“是要让他们忍辱负重,然后等长大以后反我?”
董裕脸上的笑容渐消,双眼微微眯起盯着蒯良。
“不可能!”
“大将军是从何处听来,此人定是污蔑于我。”
蒯良猛然惊醒,连忙说道。
“启禀大将军,楚王的两个儿子和那民妇的一对儿子,末将已经带来。”
就在这时,魏延带着四个孩童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蒯良瞳孔放大,千算万算没算到魏延一身反骨。
嘴上说着誓死效忠,背地里却给他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