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张祖谦大喜,亲自出城去了安置区,还奖励了灾民十斤优质大米。
江家,江颂宜和江玉嫣江玉窈姐妹三人待在冯玉珠房里,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闲聊。
外头烈日炎炎,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冯玉珠房里放了两个盛着冰块的大铜盆,一台接着发电机的摇头风扇尽职尽责地输送着凉风。
江玉窈在缝制衣裳,江玉嫣在刺绣,江颂宜在旁边帮着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冯玉珠说话。
江玉嫣说起张太守奖励种出亩产六千斤土豆的灾民十斤优质大米这件事,困惑道:“那位灾民开了这么好的头,听说这个消息传出去,安置区都沸腾了,人人种地的热情高涨,这是一件不小的功劳,为何只奖励给他十斤大米?”
在江玉嫣看来,区区十斤大米,这也太少了。
以前跟着江颂宜种出土豆的王全都赏了一百两银子。
冯玉珠闻言,笑看了江玉嫣一眼,并不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江颂宜。
江颂宜心领神会,解释道:“安置区有的是连饭都吃不上的人,那位灾民种出亩产六千斤的土豆已经够惹眼了,若是赏他银子,别说一百两,就算只是十两,也有可能成为那位灾民被害的缘由。”
江玉嫣被她这么一说,想起前两年江家还在“罪奴区”时的日子。
平日里做饭要将门窗关严实,不敢做味道太重的菜,就怕肉香味飘散出去引起怀疑,冬日厚衣裳要藏在破旧的薄衣外,不敢让人窥见半分“富”。
嫉妒是一颗落在人心上的种子,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生根发芽,长出带毒的荆棘,趁着她们不注意,刺得她们鲜血淋漓。
“原来是这样。”江玉嫣皱眉道,“我还以为是张大人没钱了……倒是我没考虑周全。”
冯玉珠从旁边的果盘上拿起一颗橘子,剥开皮细细撕下经络,摘下一瓣递给江玉嫣,温声说:“大局观这一块,你得跟颂宜学一学。”
江玉嫣空出手接过橘子,柔声说:“祖母说的是。”
冯玉珠看向江玉窈,见她果然噘着嘴,一脸不服气,她笑着故意道:“玉窈,你也一样。”
“……”江玉窈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嘴噘得更高了,“是是是,全家都没颂宜心眼子多。”
“你的心眼儿也不少。”冯玉珠递给她一瓣橘子,“就是没用到正事上。”
江玉窈接过橘子:“那是祖母对我有偏见!”
几人说说笑笑,这时傅鸣玉从外头进来:“二小姐,外头有人寻您,说是萧将军府的人。”
江颂宜放下竹篮中理了一半的线,起身说:“应该是有事要同我商量,祖母,我先去一趟。”
“去吧。”冯玉珠道。
看着江颂宜出门,她又叮嘱道:“撑上伞,别晒着了。”
“好。”
一出房门,外面的热浪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