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李氏也说出了真心话，“娶妻娶贤内助，你是贤内助吗？”
“李氏，你也贪了林家的现银。”陆序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要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委屈，你挪用银两不下十万两。京城寻常女子出嫁，嫁妆不过万两银子，而你用的是十个大家闺秀的嫁妆了。你不过是看林识意没嫁妆了，这才改变心意。说到底，你与沈怀风是一丘之貉罢了。”
“怪我吗？”李氏陡然变了脸色，据理力争，“陆序，你如今显赫，不需用姻亲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二郎呢……”
“殷家能给你什么帮助？你不过是用林识意的钱来成全沈缇与殷莳罢了。没有林识意，你沈家有如今的地位吗？过河拆桥。”陆序嘴角抽了抽，撕开了李氏伪善的一面。
真正去想，沈家用林识意的钱来经营，买房买地放印子钱，挥金如土，生活奢靡。当钱用完了，翻脸不认账。
这就是世家最真实的嘴脸，为钱为权，连最基本的仁义都抛了个干净，读了那么多年书，与市井小贼何异呢？
他看着沈怀风：“我当真佩服镇国公，为了辅佐三皇子，倾家荡产不说，儿子的性命也不要了。”
闻言，李氏恍惚了一会儿，忽而又哭了起来，“大郎、大郎，我没想到你是被人害死的、阿意、阿意……”
她似重病之人回光返照一般上前搂着林识意的双腿，“我什么都说了，我告诉你，外院有外账的，我什么都告诉你，阿意，你杀了三皇子，你替我杀了三皇子，替大郎报仇。”
“李氏，你若配合，给三皇子定罪，他自然逃不过一死。”陆序代为回答，“李氏，他的罪证在哪里呢？”
李氏哭哭笑笑，被陆序一脚踹开，拉着林识意后退一步，自己单手拢着她的腰肢，道：“沈家外账在哪里？还有，林家究竟现银多少？”
“八十四万两，我有证据，大郎给了我清单。”李氏立即爬起来，朝着陆序与林识意的方向拼命叩首，“只要你杀了三皇子，我什么都告诉你。”
“好，去取。”陆序轻轻地抬了眼皮，“赵明，去取。”
李氏立即说：“不在沈家，在沈家墓园，老太爷的坟前埋了一只匣子。”
赵明瞪大了眼睛，像是见鬼了一般，他家老太爷的坟前？这一手，确实厉害。沈家谁敢去碰老太爷的坟，藏在那里，无人敢去查。
到了此刻，沈怀风终于抬起了脑袋，看向李氏。李氏惶恐，爬起来躲在林识意的身后，“沈怀风，你杀不了我。”
沈怀风浑身浴血，眼神阴鸷，站起来后，目光梭巡一番，最后，将视线定在了审讯室的桌角。
下一息，他猛地扑过去，脑袋撞向了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