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怀云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也不敢吭声了，只是怨恨地看着林识意。
林识意自然不在意，赵明看不过去，走过去告他：“你再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沈怀云是不敢得罪锦衣卫的，爬起来去看自己大侄儿的尸骨。
赵明将他薅了回来，“你大侄儿是风寒没的？”
“对。”沈怀云点点头，风寒可大可小，伤了身子，寒气入肺，神仙来了也难救。
赵明冷笑，“若是验骨出来是被毒死的，你说，怎么办？”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咽气的，怎么可能是毒死的。”沈怀云不信。
赵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的妹夫也是风寒没的，最后，德妃都招供是她毒死的。”
沈怀云哑口无言。
“沈怀云，你慢慢等，没有绝对的事情。”
赵明说完就凑过去看着仵作验骨。
众人忙碌一阵，直到日头西去，尸骨上徐徐出现了紫色，林识意无奈阖眸。赵明冷笑一声，提着沈怀云的后领，“你看看。”
陆序说了一句：“丧心病狂。”
“怎么会这样呢、他是风寒病死的，太医院的院正都来了，都说他得了风寒，开了药的。”沈怀云神色慌张起来，“是风寒啊，阿意，是风寒，你也是知道的、是病死的、是病死的。”
沈怀云语无伦次，不敢相信沈家的长子是被人害死的。
怎么会这样呢？
“阿意，你说一句话呀。”沈怀云痛哭起来，“阿意、阿意……”
林识意被喊得心烦，“我如何知道，你们都说是风寒，我又不是大夫，我只知晓眼前的证据证明他是被毒死的。”
“就算是被毒死的，那也不是我大哥毒死的。”沈怀云痛苦地喊了出来，“那是他养大的长子，那是他的骨肉。”
旁人无法回答这句话，究竟是不是沈怀风做的，目前还是没有证据。
陆序挥挥手，道：“你去锦衣卫问问你的兄长。赵明，带他去。”
“我不信，我要还他清白。”沈怀云喃喃其词，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马前跑去，“我要去问问他。”
赵明挥手，“带他去见沈怀风。”
林识意在旁叹息：“大表哥有担当，是沈家兄弟们的表率，二舅父三舅父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也十分喜欢他。”
他是长子，是沈家未来的希望，他也在大家的期待中成才，一场风寒夺了他的性命，多少人为之扼腕。
若是病死的，那就是天意。
若是亲生父亲毒死的，谁可以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莫说是沈怀云，就连林识意都觉得心痛。
陆序神色淡然，道：“走，追上去，听听他们兄弟说什么。赵明，你留下善后，好生葬了，再请和尚过来超度，安排妥当了，别真叫人家死不瞑目。”
“头儿，我都明白。”赵明接下陆序的吩咐。
陆序依旧骑马带着林识意赶回锦衣卫。
进城时，天都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