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只是我不想糊弄你,也不想让你失望。”
崔窈宁抬眼,正撞入裴宴书诚恳的眼眸里,一瞬间什么火气都没了,别扭地说:“好了,我知道了,不怪你。”
裴宴书松了口气,唇角弧度微微上扬。
崔窈宁支着胳膊看他,抬了抬雪白的下巴,很是与荣有焉地说道:“不过,看这个样子祖母是很满意你啦。”
末了,又告诉他,可不许记她祖母的仇:“祖母最开始说的是五十大板,后来还是心软了才改成了三十大板。”
裴宴书点点头应下:“我知道。”
怎么会记恨呢?
换成他,若是有人偷走了他精心养育的花,他也会生气,甚至可能会比崔老夫人更生气。
因此,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
这个结局,是他所有设想中最好的一个。
崔窈宁这才笑起来,又想起那日裴钰的话,皱着眉头跟他说裴钰有多坏。
裴宴书面色微沉,稍许,吐出一口郁气,轻声说:“那你现在可以解气了。”
崔窈宁听得一怔:“嗯?”
裴宴书语气平静:“他这时候已经在去往岭南的路上了,还有他的母亲,跟他一道。”
崔窈宁猜到是晋阳长公主动的手,没有多少意外,很是笃定地说:“能养出裴钰这样的人,他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坏人。”
裴宴书听得一怔:“她欺负过你?”
“有可能。”
崔窈宁想了想,说得理直气壮:“我一见到卢氏就觉得她很讨厌,兴许她上辈子真的欺负过我,也说不定呢?”
她说得煞有其事,裴宴书听着不自觉地微笑起来,附和地点头:“我也觉得。”
崔窈宁觉得找到了共同语言,用力地一点头:“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