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像是崔窈宁心里那个严厉古板的祖母。
崔老夫人点了点她,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这丫头瞧见了他的惨状,忍不住心疼,回头来跟我置气。”
她再是手段强硬的老夫人,在最疼爱的孙女面前,也只是个寻常人家的老太太。
要是九娘对裴宴书没有感情,别说只是给他区区五十大板,就是当场把他给打杀了,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可如今九娘对他生出了几分感情,这事就有些不太好办。
若是什么都不处置,岂不是叫镇国公府白白占了她们家九娘的便宜?
可若是处置,又不知道怎么把握那个尺度。
处置轻了吧,崔老夫人心里总觉得不太痛快,可若是处置得狠了吧,她又实在担心九娘会因此此事而怨恨她。
崔老夫人从太子妃的信里得知此事后,先是一阵惊怒,而后知道九娘平安无事,又化为了一阵五味杂陈的唏嘘。
怒裴宴书那个毛头小子竟然堂而皇之地欺骗他们,说什么替裴钰带信给九娘,实则那会儿九娘就在洛阳。
可是抛开私人情感不提,这份冷静大胆,实在叫阅遍无数青年才俊的崔老夫人也为之一阵叫好。
但凡有丝毫差错,他当场就会被崔家的人给乱棍打死,可他做得无可挑剔,没有一人怀疑他,让他全身而退。
崔老夫人从太子妃的信里得知他没有对九娘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仿佛这一年只是为了带她游山玩水一样。
崔老夫人吓了一跳,见太子妃的第一面问的就是,裴宴书是否命不久矣?
太子妃先是一愣,而后意识到祖母为什么会这么想,又哭笑不得地说,裴宴书的身子很好,怎么会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