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公主所生的孩子，还真不一定能继承家业。”
说着，他的目光就望向了依旧还在远处等待的那群庶子。
这些家伙本就是庶出，哪天若是得了势，又有几个能坚持嫡长子继承制？
到了那时，苦的绝对是公主。
只是听到周余反问的李二，却丝毫没有任何担心。
他先是自信一笑，然后才语气得意道：“就如同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公主看不上寻常男子一样，这些孩子和公主全都接受了你的教育，难道他们还能和那些寻常女子有共同语言？”
周余：……
这老登为了说服自己，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见他一副我吃定你的表情，周余翻了翻白眼，直接反问道：“你自己就是男人，娶个妃子难道还要什么共同语言？
人家叶轻眉不但帮助庆帝登上皇位，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结果呢？
在叶轻眉临盆之际，遭遇各方势力袭杀，一代奇女子彻底殒命。
你当真以为所有的公主都能比叶轻眉强？”
当一只凤凰落入鸡群时，那些鸡不会想着以凤凰为首，改变整个族群，而是会一起去啄那只凤凰，想让凤凰变得和鸡一样。
虽然非常讽刺，但这就是人性。
周余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些，李二肯定就会动摇。
可他只是黯然一笑，随即又语气认真道：“自古能成大事者，总要有所取舍。况且你说的这种情况，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
周余：……
好吧！
本以为李二没想到这些。
现在看来，他哪是没有想到，恐怕是早已经想明白的其中关窍。
至于为什么还要坚持这样做？
正如他所说，自古成大事者，确实需要取舍。
他李二想要成就不世之功，就不能有太多儿女情长。
就好比朱元璋分封的藩王。
他老朱虽是乞丐出身，但能不知道兄弟之间的家产之争？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会争家产，更何况是江山皇位。
他知道会有争端，依旧选择分封藩王，一方面，是自信太子能压得住，另一方面，又何尝没有李二现在这种心思。
大明王朝若是没有朱棣靖难，朱允炆的后代能坚持多久还真不一定。
当真以为朱棣的御驾亲征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若是没有他的御驾亲征，哪来的大明王朝的安稳延续？
若是没有他的兢兢业业，大明朝那么多奇葩皇帝，还能让国祚坚持二百七十多年？
大明王朝的基业，是经过两次创业奠定的。
先是朱元璋驱元以定中原，在军事上形成了汉人的保护圈，在政治思想上用程朱理学武装了全国人民，汉人的凝聚力形成。
而后朱棣靖难，算是第二次创业。
朱棣主用异人谋士、少数民族的宦官为主力心腹，用忽必烈的精神鞭挞自己，军事上北伐南征，远通西洋，重现了天朝上国的帝国形象。
因此，大明初期的内外政治结构凝实，上下士气充沛，大乱之后的两朝大治，让国家的权力高度倾斜到了皇权。
虽然李二和朱棣的经历很像，而且两人的做法也一样，都是在竭力证明自己。
但是如今的大唐又和大明有着本质的区别。
大明有朱元璋夯实基础，大唐的李渊却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建树。
现在李二要搞“二次创业”，周余其实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