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谢九爷的目光落回了月初身上,看她一手扶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还有点乖巧的样子。
实在不像是能使用那把伞剑的壮士,要不是当初那伞剑就背在她背上,谢九爷真的会认为月初和伞剑只是、碰巧撞上了而已。
卸掉那把伞剑,这姑娘的身量轻的很,就连手腕看着都十分的细弱,让人担心拿不住她手上那双长筷子。
因为那把伞剑,确实是重,里面的细剑也锋利无比,单握着剑柄竟然提不起来,伞剑的边缘似乎还涂了毒,颜色十分微妙。
他可以说是用了此生最不雅的姿势,喘着粗气才和司机一起把这伞剑抬到车上的,期间恐怕还是那个司机费了更多的力气。
谢九爷一想起这些,脸上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
大概是出于对谢九爷的信任,月初没有多想谢九爷的问题,还以为谢九爷和谢雨臣这对爷孙就是这么相似。
所以他们会喜欢同样的设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绣了花的剑袋还是谢雨臣送她的呢,还别说,真是牢固的可以,跟着她走了那么多地方,依旧光洁如新。
在阳光底下,那黑色甚至有点流光溢彩的感觉,不单单是森冷的黑色而已。
雪蚕还说这剑袋的材料就差一点就能和他的蚕丝相提并论了。
当然了,雪蚕的原话肯定更嚣张臭屁一点,话能说到这份上。
月初就能知道雪蚕对这剑袋材料的认可了,她后来还提过一嘴,小花说这是什么新型的材料,名字月初记不得了,里面好像有什么英文字母的。
应该是建国后才出现的,所以月初一点不慌。
她也对着谢九爷笑了一下,毕竟这剑袋说到底,还是谢家出品的呢。
也算是拿人手短了,月初垂了垂眼,回答道:“这是我一位朋友赠送的,材料似乎是国外的新研发的,应该是苏州的绣娘编的这剑袋。
只是这战火纷飞,我那朋友出国了,他原先找的是哪位绣娘我实在是没有头绪了,等来日我送信过去问问吧。”
考虑到谢雨臣的面子,这理由还是月初想过之后给的。
至于这位几十年后才能出生的朋友,现在找反正是肯定找不到的。
至于送信,如果说谢九爷实在坚持的话,她倒是也能想起来几个国外的住址,要是他着急,发电报也行。
反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联系不上那位朋友了,毕竟这年头,出国后就音讯全无的亲友,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联系不上应该算是正常的。
谢九爷理解般点点头,突然出其不意的问道:“说起来,我家绣娘这些日子闲着无聊,搞了个新花样出来,凡是谢家产的那些绣品,当然是用来送礼和自用的精品,都会在花纹底下再用暗纹绣个谢字。
得在光底下,用灯细细照了才能看出来,因着事情有趣,我也在里面掺了一脚,给她们题了个‘谢’字来用,所以现在那些绣品上的标记,用的都是我的笔记。”
月初唇角的笑意慢慢拉平,抬起头,像是有点听不明白一般偏了下头,似乎是不明白解九爷希望她回答什么,勉强回答:“是吗?那还真是别具巧思的小设计呢,您家的绣娘真是有心,有这么好的绣娘,谢九爷还要从外面找绣娘,我都要为您府上的绣娘们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