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丽丽站在一处花圃后,看着谈笑风生的三人,银牙恨不得咬碎,对一旁的婢女道:
“这个云悠悠到底是给表哥和皇外祖母下了什么迷魂汤,怎的一个两个的,全都向着她?”
婢女忙安抚道:“小姐您想开点,太后最疼爱的还是您,不过是因为五殿下喜欢云悠悠,她没办法,随便应付一下罢了,太后肯定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她之前不是对您说过吗,天家的媳妇儿必须是家世清白的大家闺秀,她绝不可能让一个和离女进门。”
“不,我皇外祖母已经接受她了。”殷丽丽死死盯着云悠悠手腕上那串翡翠佛珠,道:
“她给了云悠悠这串翡翠佛珠,便是认可了她准孙媳妇身份。”
她本想上前找太后问一问,难道她就完全不怕云悠悠这种声名狼藉的和离女嫁进皇家,玷污了皇家的门第吗,不怕宇文战沦为世人的笑柄?
可看向红梅树下谈笑风生的三人,她却没有这个勇气上前。
宇文战的态度之坚决,她全看在眼里,他甚至为了云悠悠,出言警告过她。
再去争辩,质问,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把自己弄得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可笑又可悲。
痛苦的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这幅让她糟心的画面。
这么多年,殷丽丽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宇文战身边打转,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后来他去了军营,每次班师回朝,殷丽丽都会想方设法打探他回来的时间和路线,前去迎接。
这次他从南靖回来,她为了给他一个惊喜,饭都顾不上吃,紧赶慢赶赶到燕山城玉华宫见他。
没想到这次却是他给她带回来一个巨大的“惊喜”,他竟从南靖带了个女子回来,一回来便迫不及待与人订婚。
若带回来的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她还要好想一点,可对方明明是个浪荡不堪,声名狼藉的和离女,他却在她面前处处俯首做小,将人视作珍宝。
而她这个从小就喜欢他,对他百般讨好逢迎的表妹,他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委屈,小声嘀咕了一句,“表哥,你以后莫要后悔。”
婢女小心翼翼跟在殷丽丽身后,见她眼圈红红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掉,迟疑道:“小姐,你怎么哭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家小姐从小就极坚强,小时候跟在五殿下身后学骑马,哪怕从马背上滚下来,也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我才没有哭。”殷丽丽没好气的瞪了婢女一眼,道:
“不过是风大,眼睛里进了沙子,我怎么可能会哭呢,表哥曾说过,他最讨厌弱不禁风哭哭啼啼的女子,所以我一定要坚强,我一定不会哭的!”
“小姐……”婢女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心道五殿下根本不是不喜欢弱不禁风哭哭啼啼的女子,不过是不喜欢她罢了。
那个云悠悠看起来便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若她在五殿下面前哭,估计能把他的心哭碎。
……
趁没有病患的空档,秦越和云悠悠在诊室闲聊。
秦越道:“云悠悠,自从你未婚夫穿蟒袍带仪仗来接你后,咱们医馆突然变得一片和谐,现在人们提到你,再也不是如从前那般鄙夷与不屑,而是既羡慕又敬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