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瞥了一眼一直没话的贾勇，问：“最近你那里忙吗？”
贾勇叹了一口气说：“不忙。”
韩健说：“你们那个大办公室，人多的时候得有十来个人。最近走了好几个，现在冷清了吧？”
贾勇说：“冷清点好。没人打扰我看书。”
胡兆宇说：“你们业务三部就是一台戏。你方唱罢我登场。王伟的相声说了还不到一年，就封箱了。”
贾勇说：“王伟手里有自己的客户。再找个外贸公司也能混下去。他爸爸有个徒弟在欧洲，一直想着把他送过去，在那里开个地毯商店。说不定，借这个机会就走了。”
韩健说：“就他那个样子，他爸爸能放心把他送出去？”
贾勇说：“吃一堑长一智吧。他这回应该知道有人他惹不起了。”
胡兆宇眼睛一亮，问贾勇：“张志强真带着季总到你们办公室，质问奖金分配的事情了吗？”
贾勇点了点头。
胡兆宇感慨地说：“真有这种事啊。他怎么想的？这种事你们干得出来吗？我是干不出来。”
韩健说：“你说他干得对吗？也对。可一般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顶多像胡兆宇这样私底下瞎议论一下。让人觉得像捕风捉影一样。”
胡兆宇皱了皱眉毛说：“你干嘛老拿我打比方。你怎么不拿贾勇打比方。”
韩健说：“我怕贾勇生气。”
贾勇走神了，他隐约听到韩健提到自己，并没听清韩健说了什么，只是哼哈地支应了一下。
韩健问贾勇：“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
贾勇说：“我在想我这个葡萄牙语学得还有没有意义。”
韩健疑惑地问：“怎么没有意义。我听你讲葡语已经有腔有调了，不能半途而废。”
贾勇说：“这回巴西外宾来，陪同人员里没有我。”
韩健斟酌了一下说：“是不是跟陈淑娜有什么误解？”
贾勇心里有些吃惊。韩健向来守口如瓶，贾勇没有想到，韩健会议论业务三部内部和自己直接相关的事。难道师父对自己有误解的事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吗？
韩健说：“我们在西岛的时候，季总、邵燕和我都戴着你送的羊脂玉挂坠，陈淑娜当时脸色就变了。我就觉得要出事儿。
“后来听说公司账户被冻结了，季总找陈淑娜商量解决办法，陈淑娜二话不说就要回国处理。事情虽然着急，但也不是不能遥控。我看她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季总跟她说话都陪着小心。”
胡兆宇酸酸地说：“大外贸员啊，连老板都要看她脸色。哎，我就想问你，是不是陈淑娜一生气，你们连这个挂坠都不敢戴了？”
韩健说：“那倒不至于，我不是怕给贾勇找麻烦吗？贾勇去巴西，风筝线还攥在陈淑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