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冷着脸叫人将条子都给改了,拿银子的日期他写的是一月之后。
“这一月也太长了些。”
不少商贾满脸不愿,朱三冷声道:“太子殿下既允诺,必不会少了你们一文钱!”
“呵呵,在下就是随口一说,大人莫要生气。”
白悠悠岂肯善罢甘休,她命人在京中散播谣言,说太子殿下坑骗钱财,欠钱不还。
这谣言传得极快,加上有那些赔钱的高门大户从中推波助澜,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皇帝听闻后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太子这是作何?是想效仿镇国公府了?”
李公公接过宫女端过来的温水,又将装着丹药的白色瓷瓶放在他面前,“许是太子想断了镇国公府的生财之路呢。”
想起镇国公府如今财源广进皇帝面色就不好,他冷哼一声,“他这没将别人的财路断了,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不能怪太子殿下,这商贾皆是偷奸耍滑,唯利是图之辈,太子殿下为人正直,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李公公的话叫皇帝脸色好了三分,他拿起丹药,就着茶水吞服了下去。
太子匆匆赶到御书房,只见皇帝懒洋洋地斜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紫色葡萄往嘴里塞。
“父皇,您找儿臣。”
“京中商贾一事你打算作何处理?”
“此事是儿臣疏忽,请父皇息怒。”太子赶忙跪下。
“你可知此事对你声誉影响多大?朕一直以为你稳重行事,如今却惹出这样的事来!”
太子低着头神色颓败,“父皇,儿臣也是想断了镇国公府的财路,不曾想会惹出这样的祸事,是儿臣无用。”
“不管如何,你必须尽快解决此事。”皇帝呵斥道:“你是东宫太子,别丢了皇家颜面!”
太子挨了一通训,肃着脸回了东宫。
朱三早已候在书房,看见他,连忙道:“殿下,契文漏洞一事是白悠悠所为,谣言也是她命人放出来啊。”
“好个白悠悠,竟敢与孤作对!”
太子气得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怒火。
朱三进言道:“殿下,当下之急是先解决契文之事,堵住悠悠众口。”
太子深吸口气:“你派人去永安侯府清点一番,看还有多少银钱可凑。”
“属下昨日便让人去清点了,”朱三神色忧愁,“江爷手中的庄子铺子珠宝现银,折算下来也只有四十万两。”
还差六十万两!
太子一拳捶在桌面上,恨不得现在就将白悠悠抓过来碎尸万段!
“东宫账上还有多少银两?”
“账上有二十多万两。”朱三道:“殿下您名下的房契庄子铺子若是也算上,能有八十万两。”
太子眉头紧皱。
当初的那百万两银子,有一半是他与永安侯这些年以各种名头敛的私财,另一半是永安侯的私产,他并未出过一文。
若是现在将舅舅的家产都抵出去,他定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