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只能笑笑接过香烟,点了火,等着陈春耕继续说话。
“姓杜是吧?”
杜大用继续沉默着点点头。
“小杜警官,你人不错,我不是冲着那两百块钱才说这样的话,而是只有你把我们的困难看在了眼里,一开始派出所也好,还是什么分局也好,来人我也好好说话过,老太婆还给别人下过跪,可是没有一个人把那个孩子看在眼里,我和老太婆都没有工作,就剩一点儿地和这两个房子,这几年,我得打散工去,老太婆得种点菜去菜市门口卖卖,日子勉强能过吧!”
“到了今年我就不行了,年后干活,一下就栽倒了,看病一下就把家里掏空了不说,还欠了我弟弟妹妹一些钱,他们也不是有钱人家,能力就那么大,能帮的都已经帮到位了,我知道我家宽真没有那么好,可是我在外人面前不能那么说,说了只会让人家更加不重视这个事情,我们一对老夫妻吵来吵去,还到处上访,其实就是想着政府帮着一下的,可是每个月只给三百块不到的补助,我们一家三口哪里够吃饭的。”
“吵吵闹闹也是为了提醒政府,能多给一些是最好的,哪怕再多给个二百三百的,最起码孩子还能吃点肉喝点奶啥的,主要我现在一点活都不能干,也没人敢用我了,想着我和老太婆在家都愁。”
“我家宽真和他媳妇,我估计着也不在了,真死了也算是报应,死有余辜,尤其孩子他妈,她真的要是死了,那是一点儿不亏的。”
“那个小女孩,相当于间接被我儿媳给害死的,按道理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是那个张如云不是傻子,我那个儿媳做的事情,只要打听打听就能知道,关键还是我那个傻儿子,自家媳妇管不住,还想着贪别人的钱,结果让人家弄来的女的三骗两骗就把什么大实话都告诉了别人,那个张如云不缺钱,人家要出口气的,那会儿她那么想着要那个女孩,给她不就得了。”
“我和他妈劝过宽真的,可是这孩子他不听我们的话,光听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话,让他把孩子留下,以后万一孩子大了还能挣一些彩礼钱,再不济孩子看着养就可以,还能找孩子妈要钱。”
“张如云来找过我们,可是我们上门帮着张如云去偷,都没有偷着,我那个蠢货儿子还把孩子送去人家那边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