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轩接着说:“走出宿舍楼,我倚着路边的一棵树,满眼泪水,心想,难道人就变的这么快吗?想着已经到这地步了,哭也没用,在这里流泪还不够丢人呢,走吧。于是就大踏步顺着来的路往回走。我走到拐弯的地方,隐隐约约后面有似乎是有喊我名字的女人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这时候喊我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听出来是文秀的声音,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跑着追过来。我依然没用回头,只是往前走。她冲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撕心裂肺地说:‘佩轩,别抛下我!’我只好站住,一言不发,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她绕到我前面来,抱住我,说:‘对不起,佩轩。’然后痛哭失声。这时候他们公司的舞会散场了,人们从远处走来,我把她拖到旁边的小路上,挡住她,不让人们认出来她。这时候我看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毛衣,马上脱下来我的棉衣给她披到身上。等到人们走远了,我抓住她的胳膊强行给她穿上我的棉衣。她不穿,我就威胁要打她,最后还是我强行给她穿上,当时是三九天,最冷的时候,她那样单薄的身体,一会儿就冻出病来了。她要我跟她回去,我因为棉衣给了她,只能跟她回去了。到了宿舍楼下,她拉我上楼,我说什么也不去,她只好把棉衣给我,让我等着她。我答应等着她,她才回房间去穿棉衣。”
佩轩继续说:“我等了没几分钟,她就吃着棉衣来了。她让我跟她回房间,我依然不去。她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去火车站。我其实就是打算到火车站去凑合一夜,第二天再回家的。她哭着拦住我,让我跟她去她的办公室。我想总得有个了断,去就去吧,好好谈一谈,也就各奔东西了。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哭了好长时间,对我说要相信她,相信她是爱我的。她说她房间里的那个小伙子是她主持公司联欢晚会的搭档,两个人在下午彩排之后,还要再熟悉一下台词,所以在舞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回宿舍练台词了。她因为在生理期,一进屋就去卫生间了忙自己的事了,这时候我正好过来敲门,她在卫生间出不来,她听见敲门声之后有那个小伙子开门,后来她听出来是我的声音,也听出来是我说话的口气,只是我说的是普通话。可是她忙完自己的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她知道大错已经铸成,连棉衣也来不及穿就追了出去。因为她穿着半高跟鞋跑不快,下楼也看不见我的踪影,于是继续追下去,直到拐过弯从看见前面似乎是我,就一边哭喊一边追,就这样追上了我。她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要我原谅她。我将信将疑,准备走。她拦住我,坚决不让我走,我只好答应第二天再说,晚上就住她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