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小憨憨 作品

第258章:来到糖蔗地

 “多谢。”

 肖大军接过小碗,茶水呈浅绿色,初尝微苦,余味回甘,细品...居然还有一丝丝草木清香。

 半碗茶水入腹,胸口发闷之感,竟也减轻了三分之一。

 “咦,这是什么茶,挺清火的啊。”

 沈青:“是竹叶水。

 之前,我去李家庄砍了几车毛竹。

 杆子,用来建竹棚、绑篱笆了。

 竹叶,也没有浪费,挑选无豁口、无癞疤的,晒干后装进玻璃罐,留着泡水喝。

 你若喜欢,待会儿给你包上一点,带回家慢慢喝。”

 “不用。”

 肖大军摆了摆手。

 “村子东边,有一片竹林,我媳妇每年冬初,都会搂老多竹叶当柴烧,我家...竹叶多得是。

 再者,我上火胸闷的病根,在30亩地的糖蔗上。

 不把红芯、发苦问题解决了,哪怕生嚼竹叶,我呀,该上火,还是会上火。”

 沈青:“昨天,肖凝只说...糖蔗有‘红芯发苦’毛病,何时发病、病了多久、是否还有别的病症,还得劳你详细说一下。”

 “好。”

 肖大军放下小碗,打了一遍腹稿。

 “糖厂,常年收购糖蔗,因此,我种糖蔗时,不曾考虑过...它能否在年前成熟。

 那30亩地糖蔗,预计在1月下旬砍下来送到糖厂去。

 大概一个半月前吧,一场大风,吹歪了临近地边的糖蔗,我带着麻绳、木棍,前往糖蔗地。

 木棍,插进土地,糖蔗,5~8根为一组,扶起来围住木棍,并用麻绳捆绑固定。

 中途,我不小心踩断一根糖蔗,断裂面...中间棕、外边白,我尝了尝,不苦,还有一点点甜。

 当时,我忙于扶起被风吹倒的糖蔗,并没把此事放心上。

 半个月前,几个熊孩子,嘴馋祸害我家糖蔗,还拿其当棍子,互相打着玩。

 我没生他们的气,路上遇见了,还打趣地说...先玩再吃,碎屑晒干后,还能当柴火填进灶膛,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呐。

 岂料,小孩们朝我做鬼脸,说...糖蔗是苦的,一点都不好吃。

 我这才发现...芯子出问题的,不止我当初踩断的那一株,而且,病症由‘发棕’变成‘发红’,吃起来,外层甜,芯子苦。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病症了。

 我前前后后找了三波人,别说治愈了,连病根都没找出来。

 就这,还跟我要看诊费。”

 沈青手指摩挲桌面,回忆昨晚在书上看到的内容。

 “糖蔗红芯,一般有两种原因。

 一呢,长虫子了。

 螟虫、钻心虫等,入侵甘蔗内部,吸食糖汁,排出毒素。

 二呢,有霉菌入侵。

 一种名叫甘蔗节菱孢菌的玩意,喜欢在甘蔗内部安营扎寨、扩散部落。”

 之前来的几波人,也曾说过生虫、霉菌问题,但...没有沈青说得详细,想来,眼前小伙有两把刷子呐。

 瞬间,肖大军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沈青,依你看,我家糖蔗是生虫了,还是长甘蔗节...什么菌?”

 沈青皱了皱眉,“都不是。

 生虫的话,芯子会有空洞,发红部位,质地会碎一些,严重点会呈柳絮状,口感苦中带腐。

 甘蔗节菱孢菌,一般是甘蔗砍下来后,因运输、存储不当,才给了它可乘之机。”

 “那---”肖大军面露急色,“那...我家糖蔗得了什么病?”

 沈青:“应该庆幸不是甘蔗节菱孢菌,这玩意有毒,其分泌出来的毒素,人吃了后,轻则拉肚子,重则抽搐、肌肉痉挛。

 得了它,30亩的糖蔗,只能砍了晒干当柴烧。

 具体什么病,得到地里仔细看一下,才能知道。”

 “小伙,你今天有空去看吗?糖蔗,一日不治好,我那悬着的心,就落不下来呐。”

 “有空,糖蔗地离安宁村远不远?”

 肖大军表情一僵,糖蔗地...蛮远的,差一点就超出了玉城辖区。

 “小伙,你去过营口镇吗?”

 “去过,怎么了?”

 李川的桃林,就在营口镇,沈青治疗桃树时,没少穿过营口镇的镇集。

 肖大军:“我是王营村人。

 沿着太任路往西走,过两个镇集,再走八里地,瞧见两株大槐树后,往北拐个一里路,便到了王营村。

 糖蔗地,就在村北。”

 过两个镇集,还要再走八里地?

 好家伙,够远的啊!

 “我收拾一下,再跟你一块走。”

 “成。”

 沈青背上挎包,他晃了晃挎包底部,噼叮,里头传出玻璃瓶相互碰撞的清脆响声。

 昨天去花店之前,往挎包内塞了些装有‘有色液体’的汽水瓶,到了花店,没用上它们,回家后,还忘记取出来了。

 正好,不用再重新准备了。

 沈青往兜里揣了些零钱,便领着肖大军走出堂屋。

 “小花,我要去营口镇一趟,中午估计回不来。到饭点了,你随便做点东西吃吧,下午,我回来时,给你带好吃的。”

 小美:“小花,去我家吃吧,我妈今天炼猪花油,说...中午切一些五花肉,整一锅油渣烩菜。”

 小花:“好呦,去之前,我得给大黄和小狸,撕一点烧饼。”

 沈青见两小只谈妥,从仓库推出二八大杠,叮嘱大黄看好家后,骑车离开了小院。

 ……

 营口镇的镇集,外观上来看,和杏香镇差不太多。

 道路两旁,皆建有一长排1-2层高的房屋,还大都开门做着生意,饭馆、诊所、成衣铺、粮店等,基本满足了村户的日常需求。

 值得一提的是,路过一家肉店时,沈青看到几名壮汉,正在合力杀肥猪。

 肥猪被五花大绑,平着倒挂在木架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一男子手持尖刀,往肥猪脖子上划几下,瞬间,鲜血喷涌,染红了地面。

 一旁,数十块红砖,垒成一个圆坛,坛中放着一口大锅,挂肥猪的木架底座上,安有转轮。

 等肥猪放完血,便可推动架子,使肥猪处于大铁锅正上方,好进行烫猪毛流程。

 沈青未做停留,扫了几眼肥猪后,便继续目视前方了。

 又向西骑了八里地后,才于路北,瞧见肖大军口中的槐树。

 那两株树,高约十来米,粗如人的大腿根,树枝繁茂,还布有三个鸟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