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取下一只兔子,哐哐,剁成丑橘大的肉块,冷水下锅,焯出血沫,洗净备用,
起锅烧油,下姜片、葱段、椒圈煸香,再下兔肉煸至焦黄,加水、酱油、香辛料,闷煮个四十分钟即可。
等待兔肉卤熟间隙,沈青挖了些白面,烙了一笸箩油饼,还清炒了一大盘松乳菌。
当晚,堂屋的饭桌格外丰盛,烙饼、炒蘑菇、烙饼、水果拼盘、腌看桃等等。
沈小花抓着一块兔肉啃。
色泽红亮,咸香入味,与别的卤肉不同,它不软烂,反而倍有嚼劲,配着松软的烙饼吃,堪称一绝。
沈青夹起几片蘑菇,滑嫩鲜美,爽口开胃,明明没放辣椒,余味却有一丢丢辣。
又抓起一块兔肉嗦汁,咸辣的汤汁,刺激味蕾变得敏感,霎时,野兔肉独有的鲜味,被放大了好几倍。
啃完,抓起一根大后腿,丢给桌下的大黄。
在小溪旁,大黄帮忙寻找野兔趟行痕迹时,沈青说过的:大黄,好样的,等逮到野兔,分你大后腿吃。
大黄卧在桌下,咔滋啃着兔腿,小狸对野兔不感冒,埋头狂旋提前被沈青嚼碎的烙饼。
卤肉咸香,蘑菇滑嫩,看桃解腻,蜜桃脆甜……
一顿饭,吃得很是舒畅。
……
夜晚,如水的月辉,笼罩着村庄,万籁俱寂,小院的东厢房,却还摇曳着橘黄的灯光。
小狸半坐在煤油灯旁,抬爪拍打趋光的飞虫。
它偶尔舔咬爪子,是真抓到了,还是在掩饰尴尬,就不得而知了。
屋内的花架上,摆满了小陶盆,除红心荷外,还有墨菊、宋梅、龙字等,甭看盆小,花苗却很粗壮。
沈青正站在花架前,指腹涌出一缕缕蛛丝,飘进一个个陶盆内的绿团内。
簌---
在无风的情况下,花苗们微微摇晃着。
晃呀晃,植株抽高,叶片拉长,有的甚至抽出花杆,长出了小花苞。
须臾,沈青收起蛛丝,绕架来到窗边,这儿也摆了几十盆花,摆得很拥挤。
他凝视着花苗,驱动体内异能,来催长植株,接收完反馈的能量,转身回到床边。
咚---
小狸跳到他的脚旁,丢下一只黑金龟子,抬头甩尾,眼里透露着‘给你抓的,快吃啊’意味。
沈青嘴角微抽,弹了弹它的脑壳,“喂,你从哪瞧出来我喜欢吃甲壳虫?”
小狸歪着脑袋:不吃嘛?嘎嘎香哦~
“你自己吃吧~”
说完,熄灯睡觉。
小狸打完牙祭,跳上床头,缩成一个团。
它是动物,不是傻瓜,秋天夜里凉,四仰八叉的睡姿,会着凉的。
……
翌日,晴空万里,白云缓飘,一群麻雀立在梢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虽然野兔皮的鞣制,需要十天才能弄好,沈青仍骑车去了镇上的花店,提前告诉季雪他已逮到足够量的野兔了。
季雪非常高兴,送给他一大罐自酿的醪糟。
约定好送兔皮时间后,沈青又去了许家寨,给许保康送了一捆甜杆、一整只兔肉,方回了自己家。
歇了一小会,便拿着镰刀、抓钩、背篓,去了屋后,打算清理菜畦。
时值9月中,一些夏季时令蔬菜,已进入罢园阶段。
此刻,放眼望去,菜园已不再是一片郁葱!
黄瓜叶子泛黄,一朵花都没有了,若不是有几根老黄瓜撑着,早把它拔了。
豇豆,藤须干枯,却仍开花架果着,不过,沈青不打算留豇豆了。
一因叶子满是虫洞,再留,怕是要闹虫灾了,二因吃厌了,看到它,就想吐。
酥瓜,叶子也泛黄了,藤上还有十数个瓜扭呢,还能再留它半个月。
荆芥,开花结籽了,留几株作种就行。
眉豆,正处于旺季,花茂果多。
茄子和辣椒,叶子绿油油的,估计能坚挺到霜降。
奇特的是番茄,兴许是受过异能洗礼的缘故,青红相间的圆果,仍压弯了枝子。
……
沈青环视一圈,今天要清空哪几块菜畦,心里已经有谱了,黄瓜,豇豆,荆芥。
开整之前,他先摘光豇豆、黄瓜。
还摘下已成熟的辣椒、番茄、茄子,丢到一旁摞成个小山堆,再踏进红薯地,给红薯翻藤。
红薯藤,有着见土生根的特性。
翻藤!
一能通风,防止红薯地过于闷热;
二能及时发现、清除野草;
三能扯断藤上的初生根,免得其争抢养分,从而降低红薯产量;
翻完,沈青戴上劳保手套,走进黄瓜和豇豆。
一手抓藤,一手贴地割断藤枝,再用力拉拽,将藤枝和竹竿分离开来。
竹竿,系成小捆,丢到篱笆旁,明年能接着用,藤枝,先堆到一旁。
接着,薅完荆芥,只留几株最粗壮的留种。
随后,拿起抓钩,着手深翻菜畦。
他手臂施劲力道很重,抓钩每一次落下,铁叉都会深深嵌进土里。
以铁头为支点,微微上抬手柄,便能翘松一大块泥巴。
向内一拉,大土块就被迫翻了个面,他就再次挥动抓钩,去深翻下一块泥土。
菜畦,哪怕三块加一起,面积也不是很大,外加沈青动作很快,是以没用太长时间,他就深翻完了菜畦。
菜畦,曝晒几天,晒死土里的虫卵和有害菌,便能施上农家肥,敲碎大土块,进行浅翻了。
至于何时种上新菜,得看萝卜苗啥时候能长15厘米高了。
他将藤枝拉到前院摊开晾晒,晒干了,就能当柴火烧了。
回屋后取菜时,瞧见一只小刺猬,埋头啃食一颗红番茄。
咚---
沈青跺了跺脚,“喂,甭吃了。”
小刺猬不为所动,仍咔滋咀嚼着红瓤,吃得耳朵一颤一颤的。
沈青顿时来了兴致,蹲下来揉捏刺猬的耳朵,柔韧q弹,像在捏薄版的猪耳朵。
别说,手感还挺好。
小刺猬不怕人,哪怕耳朵被捏,一心只扑在旋饭上,吃饱后,才顶着满嘴的红汁,扭头看大怪物。
傻不愣登的蠢样,把沈青逗乐了,于是松开手,放任它钻出篱笆。
拎菜回前院后,还往麦垛刺猬洞旁,扔了几颗软番茄。
吃不吃,全看刺猬们的意思。
此刻,沈小花窝在西厢房,在给一布帕上绣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