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听着‘冻冰-化开-反复-嗦汁’的吃法,感觉挺像在说东北的冻梨,只不过受纬度影响,软儿梨在杏香镇,8月底就成熟了,可没折把鲜梨储存到下雪天。
牛大强眼睛一亮,“欸,对了,你那还有几株变种的红心荷?”
“只剩两盆了,价钱还是88块一盆,你要吗?”
“只剩两盆了?”牛大强惊呼,接着眸光暗闪,“能看看品相吗?花色好看的话,我当场掏钱,晚上给我老丈人送去。”
“能看。”
沈青揭开盖布,抱出两盆春兰,叶绿花红,又高贵又喜庆。
牛大强观察一番,“品相不赖,成,我买了。”
牛大强掏出钱包,数了176块钱,还没递过去,北边突然传来呼喊声。
“等一下。”
牛大强面色一紧,坏了,连襟罗衡来抢兰花了,他忙把钱塞进沈青手里,还抱起那两盆花。
钱货两讫,妹夫再怎么折腾,也抢不走兰花了。
沈青验清数额、真伪后,把钱收进兜里。
这时,罗衡已跑到了摊子前,他长相白净,戴着一副眼镜,文绉绉的。
罗衡掌心压着膝盖大喘粗气,眼睛却一直上抬盯着牛大强手里的花。
“喔,真漂亮,跟挂历上的印花似的,淑月铁定喜欢。”
牛大强把花收起来,嘚瑟道:“淑月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两盆花归我了。”
牛大强不是小气的人,可给老丈人打包票了,说会送他两盆花了。
须臾,罗衡不再大喘气,还闻到一旁二八大杠的背篓内,飘出一缕缕幽兰香味,“你是...卖花贩子?”
“嗯!”
“那感情好~”罗衡从兜里数出88块钱,“给我也来一盆,和大强那盆一模一样的。”
沈青没有接钱,还给了对方重棒一击,“变种的卖完了,想买的话,得等---”
沈青心里计算着,第一波春兰,8月初种下,8月10号发芽,8月20才拿到集上卖。
“最快的话,也要等个二十来天。”
罗衡瞬间颓了。
“二十来天?
你知道我这几天,是咋过得吗?
自从淑兰(牛大强媳妇)在人场里显摆了变种红心荷。淑月吵着要一盆一模一样的。”
我到野集逛了一圈,没碰见想买的花,就去找牛大强要门道。
他让我等着,说花贩来菜市场找他时,他会通知我过来买花。
这几天淑月闹得我耳膜疼,再等个二十天,耳朵非聋了不可。”
罗衡倚着摊子,垂头丧气。
他随手抓起一个梨子,狠咬一大口,下一秒,五官乱飞,眉毛乱拧眼珠上翻,还呲牙咧嘴的,不过...精气神比刚才好多了。
沈青不厚道的笑了笑,“哄人,并非只有满足其要求这一个法子。牛大强买变种的花,图的就是一个喜庆。
你媳妇平常爱大红大紫喜庆的东西吗?
若不喜欢,你买了变种的回去,等她过了新鲜劲,花要么你养,要么让它落灰。
倒不如投其所好,买她喜欢的花,再说些漂亮话,把人哄高兴了,你的耳朵就不用遭罪了。”
“咦~”罗衡眼睛猛然一亮,“这法子好,淑月喜欢圆乎乎、淡雅的东西,小伙,你那有符合这两特征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