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一锅贴,抹上一层油料,咬下一口,香辣味+玉米清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还挺好吃的。
呜汪---
吃到一半,院外突然传来犬吠,紧跟着,又传来一记呼喊,“沈青...沈青是住这家吗?”
“来嘞~”
沈青走出厨房,弯腰穿过两被子间的缝隙,瞧见一人坐在驴车上。
皮肤黢黑,五官平庸,但眉骨十分立体,显得眼睛向下凹,正是许玉娜的丈夫---张泽
呜汪---
大黄崩直身子,朝毛驴狂吠。
“大黄,没事,是认识的人,不用叫。”
大黄闭麦了,但它的眼睛仍警惕的盯着毛驴,同时。
看桃树的枝叶间,探出一颗猫脑袋,好奇的瞅着毛驴。
毛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啊呃啊呃,叫唤了几声,便腿向后踢尥蹶子,震得张泽身子向后仰,它还在地上弄出两道踢痕。
小狸缩回脑袋,舔爪洗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沈青勾唇一笑,此景,令他想起一个典故---黔驴技穷
这个典故,出自于唐代柳宗元的《三戒》。
讲述一头被商人带到贵州(黔)的驴子,用怪异庞大的长相、啊呃的嘶吼声、后腿尥蹶子,吓退一只老虎,但因招式用完,被老虎瞧出没啥真本事,而被咬死吃掉的故事。
咚---
张泽跳下驴车,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唔,好香啊,你做啥好吃得了?”
“炸了一点东西,甭搁外面站着了,进屋聊吧。”
“行~”
张泽环视一圈院子,解开系板车的麻绳,将毛驴栓在紫藤萝棚架的木柱上,便随沈青进了堂屋。
“辛乡镇离这儿可不近,坐累了吧,来,喝点水。”
沈青拎起茶壶,倒了两碗李子水。
“别说,还真有点渴了。”
张泽端起碗,一连饮了好几口。
“酸,余味又有一点甜,蛮生津止渴的。沈青,谢谢哦,要不是你出了个好主意,我到现在还分不了家呢。”
沈青挑了挑眉,“这么说...分家成功了?”
“嗯!”
张泽点了点头,还将那几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中秋节当晚,张泽和许玉娜趁俩小的睡着了,带着一些家伙事,溜进几百米远的玉米地。
夫妻俩喂了半宿的花蚊子,才把账算清楚了。
第二天张泽去了村长家,先是夸了一通,如带头抗旱、公平发年鱼、接济贫苦人家等,把人架到高位上。
又倒了一大堆苦水,表示前期沟通由他去干,央村当个公证人。
村长本就和张爸不对付,露个面就能博得个好名声,其自然乐意帮我这个忙。
第三天,张泽趁着吃晚饭,把门插上了,至于几个孩子,老早吃玩跑出去玩水了。
家里人还在发懵时,张泽直接坦白,说出分家诉求,称不按他的意思来,我就将‘张昌撞人’一事捅出去。
张泽大哥气红了脸,大嫂撸起袖子,要薅许玉娜的头发,张泽把玉娜拉到身后,护住了她。
张爸大骂生了个白眼狼,张妈捶胸口流泪。
张泽...心里有点松动,但瞧见许玉娜也在哭,便知不能退缩,一退小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