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嘛,属于新贵,势头很猛,依我的经验来看,这股‘风’还会吹很久。”
沈青看向摊上的松柏盆景,个个像虬龙一样弯扭,或奇或险,尽显刚毅、顽强之美。
松柏盆景耗时太长了,修剪、蟠扎个两三年,才能定型,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整春兰呢。
沈青:“野集有管理员吗?摊位怎么租?”
“没有管理员,寻个空位,直接摆就成。不过...野集人员混杂,你可得护紧钱袋子,别叫人偷了。”
“好~”
随后,二人又寒喧几句,沈青便继续向前。
末了,他于野集的东南角,找到一个空位。
旁边是个卖菊花的,黄的、白的、橙的、粉的等都有。
沈青停好车,往地上铺一块薄木板,卸下小板凳。
刚掀开背篓的盖布,一旁却响起爽朗的打趣声,余光一扫,开腔者坐在菊花摊旁,是个锅盖头,一笑露虎牙的小伙。
“喂,你是新来的吧?摆摊...起码要整一辆三轮,车兜装货,框沿摆品,你这...自行车绑两个背篓,像什么样子?也对,玩玩而已,不值当置办东西,喂,你卖啥……”
小伙顿住了,他狂揉眼睛。
糟糕起猛了,昨晚铁定没睡好,不然咋会出现‘背篓冒春兰’的幻觉。
等等!
擦,不是幻觉,是真的,还不止一盆,有一、二、三……
沈青弯着腰,将一盆盆花,捞出背篓放到木板上。
须臾,他从篓内捞出菊花时,发现寸头小伙目瞪口呆,像石化一样,僵硬的坐在那里。
“喂,中邪了?”
这一道质疑声,令小伙回过神来,他狠掐自己的大腿根,钻心的锥痛,让他明白...自个没做白日梦。
“菊...墨菊?”
小伙冲上前,痴迷的盯着菊花,喃喃自语道:
“花盘朔大,花径如掌,花色浓而不重,是墨菊。一盆值个三四十,还是有价无市那种,哥们,你从哪弄来的这稀罕货?”
“偶然得到的,原来它叫墨菊,仔细瞅一瞅,确实有点紫中带红,红中透黑,真值三四十?”
“嗯~”
小伙确信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溜回原位,似三好学生般正襟危坐。
他心动了,想收下那盆花,奈何兜里没几个籽,干脆眼不见为静,可...眼珠子不受控制往墨菊那瞟。
沈青摇头一笑,这小伙性子跳脱,说话不经大脑,没啥子坏心眼。
他放下墨菊,环顾一下周围,人来人往,却听不到几句吆喝,基本是...行人驻足了,摊贩才会开口。
沈青入乡随俗,也未大声呦呵,他坐在小板凳上,一边调整花盆的摆位,一边静待顾客上门。
不一会儿,一短发妇人,在小摊前驻足,万花丛中一点紫,她一眼就相中了那盆菊花。
“老板,那盆紫菊啥价钱?”
“40块。”
“40块!!!你咋不去抢银行?一盆菊花,顶人两个月工资了。”
“那个---”寸头小伙侧身帮腔,“那个是墨菊,菊中贵族,是稀罕物,要价高点,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