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一帮子土匪,甭拿了,再拿,我报...哎唷。”
他被人推倒在地,嘶喊声亦淹没在店内喧哗里。
妇人气得胸口冒火,心头像压了块巨石,闷得不行,得赶紧想法把人弄走,不然几个月白忙活了。
眼珠一转,落到柜台边的暖水壶上,铝化合物+玻璃制的内胆,竹编的外壳。
她体寒,不能碰凉水,所以,店内常年备一壶开水。
她拎起暖水壶,踩着凳子上了柜台。
噗---
她拔掉木塞,瓶口冒着股股热气,昭示里面的水很烫。
“啊!!!差不多行了,便宜哪能占个没够?再拿...浇你们一头开水。”
她倾斜暖水壶,瓶口溢出一道细流,淅沥沥,流到柜台上,又喷溅出去。
“哎唷~”
“嘶~”
“好烫~”
“有病吧~”
挤在柜台旁的人,被水滴溅到了,隔着一层布料,都被烫得灼热。
擦,这娘们...来真的!!!
妇人双手高举暖水壶,吊眉瞪眼,“再不走,我真泼了。”
“欸,差点忘了,灶房煮着红薯片呢,我得赶紧回去看看,煮糊了可就不能吃了。”
一人起了头,众人纷纷找理由,家里有客、要下地、喂鸭子等,离开了小卖部。
人去屋空,留下一地狼藉。
铁丝+弯钩制成的货架,要掉不掉的挂在墙上。
酸梅粉、老鼠屎、辣条等,散了一地,上头还布满了鞋印。
“许大成---”
妇人瞧见门口的丈夫,怒吼道:
“你干了什么?人咋会进店抢东西?嘚,几个月白忙活了?不给我个交代,我拿大长签扎死你。”
啪---
许大成气到拍大腿,“都怪沈青那厮,他不跟我打赌,就没‘土匪抢店’这回事,我定---”
“你想怎样?”
沈青幽灵般闪现,吓了许大成一大跳,他摸着仍发痛的胯部,怂笑道:“没...没想怎么样。”
沈青悠闲倚着门,“你店被人搬了,怎能赖我呢?是我害你心生嫉恨?是我告你安桃有肺痨?是我拱事叫你出头找茬?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打赌立誓?”
沈青的几连问,把许大成问懵了,可...不是他干的,又会是谁呢?
许大成环视一周,视线落到了杨红身上,没错,是她,臭婆娘才是一切的祸源。
杨红目光游离,颇为心虚,“看我干嘛?小海,走,回家。”
“回你大爷,臭婆娘,要不是你拱事,我店能被抢嘛,不赔百来块,休想走。”
杨红眸子一紧。
为了女儿沈慧,她跑娘家一通闹,跟亲哥和嫂子撕破脸,才从爸妈那儿要来点钱,眼下,家里钱匣子比脸还干净。
至于存折上的钱...留给小海娶媳妇用的,谁都不能动。
杨红不屑的撇了撇嘴,“赌,没人逼你,是你自己打的,后果...也应由你自个承担,赖不着旁人。”
杨红的态度,令许大成肺都快气炸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
昨个你来我店里,见我一直偷瞄辣条摊,说安桃是肺痨,说放任辣条摊发展下去,就无人进店买零食了。
还拱事,怂恿我借‘肺痨’一事找茬,这些...你丫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