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豆子奶咂了一下嘴。
“甭整那么麻烦,一叶叶叠,费时又费眼的。
要我说,叶子洗好后,一叶叠一叶,叠成一大摞,再一手按瓷实了,一手握菜刀,把树叶切成圆的。
然后啊,两手各捏一片树叶的一边,向内一折,用浆糊、细签固定,不就是一个不漏水的小斗吗?”
姜,还是老的辣。
豆子奶描述的法子,有点像化学实验时,折叠圆形的滤纸,塞进长柄漏斗,好过滤溶液中的杂质。
啪---
豆子高兴的鼓了一下掌,“用扬树叶,南边有一大片扬树林呢。寻一根长竹竿,顶端绑上一把镰刀,就能跑林里,可劲够杨树叶子了。”
沈青微微点头,“可行~”
事情谈妥了,豆子爷起身,纱布浸在核桃油内,捞出拧一下,便拿它擦拭木床。
此刻,阳光不再那么毒辣,吹来的风,也不似晌午那般燥热了。
沈青拎起布袋子,“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绞鱼食了。”
豆子:“我送送你。”
二人还未走出院门,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
豆子爸脸部胀红,搂着个酒葫芦,脚步虚浮,像丧尸一样晃进了院子。
“天啊!”豆子奶忙上前搀扶,生怕儿子摔倒,“建民,你又搁哪儿喝了这么多的酒?”
“有面!我一吆喝,老多人抢着跟我喝酒了,嗝---”
豆子爸抻着乌龟脖,直勾勾盯着矮桌上的辣条。
“呦,又做好吃得了。给我,我拿去跟好友分享,好再涨涨面子。”
树王作赌+请客不掏钱,快令张建民在酒圈里混不下去了。
昨个,他趁豆子上街,偷走了辣片,舔着脸挤进人场,分辣片给大家吃。
香辣开胃的口感,给他挣回一点面子。
有几个大汉称,若有‘辣片’下酒,愿意陪他喝几盅。
张建民心里那个美啊,清早打了一壶散酒,喝光搁树下眯了一觉,才晃悠着回了家。
豆子嗖一下冲到桌前,端起盛辣片的汤碗。
“不给,我好不容易做的,还要留着卖钱呢。”
张建民怒瞪,“反了天了,是你那仨瓜俩枣重要,还是老子的面子重要?”
“面子...值个屁钱?”
张建民甩开豆子奶,冲上前要抢汤碗。
豆子拔腿就跑。
酒,早已掏空张建民的身子,清醒时都追不上儿子,更甭提喝醉了。
豆子奶怕儿子摔倒,迈着小脚也跟着跑,
一时间,小院闹腾得不行。
末了,豆子爷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儿子胳膊。
“丢不丢人,哪有当爹的跟儿子抢吃的?辣片,厨房里多得是,等着,这就给你端一碗来。”
说完,走进厨房。
将四方片状的蛋白肉,丢进大碗内,倒点罐内的调料,搅和搅和,就端回了院内。
“拿去,甭搁院子里闹腾。”
“欸嘿~”
张建民笑了,不顾亲妈的阻拦,搂着大碗出了院子。
“呵!拿烤失败蛋白肉做的,味不行,铁定要被人呲一顿了。豆子,他敢惹你,却绝不敢惹我。”
确实,在这个家里,豆子奶宠溺儿子,豆子碍于辈份,没法和亲爸正面杠,唯有豆子爷没那么多顾忌,气急了,会抄家伙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