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有螃蟹,还有小鳜鱼、虾虎鱼和白虾。
大黄亦步亦趋的跟着,若瞧见溪底哪只螃蟹正在开溜,它就前爪并拢,向前一扑,按住了螃蟹壳。
两次‘螯钳夹肉’经历,让它对螃蟹深恶痛绝。
不知不觉间,沈青绕过一道弯,又向东走了三百多米,鱼篓亦变得沉甸甸了。
此刻,他面前有两颗矮桌大的石头,两石间的夹缝狭长且幽暗,但水面泛有粼光,还发出哗哗的水声。
石头太大,翻不动,他只好将手臂伸进夹缝内。
夹缝底部布满碎石,溪水长年累月的冲刷,已磨平了碎石的棱角,摸起来,一点都不扎手。
沈青的大手,在夹缝中不停的探索着。
忽的,指腹传来黏滑、会动的触感,赶在那物溜走之前,大力攥住了它。
是泥鳅吗?
不对,泥鳅没那么长,该不会是水蛇吧?
管它是啥,先抓出来再说。
沈青使劲拽出了那个家伙,并在明媚的阳光下,看清了它的全貌。
60厘米长,通体呈细长圆柱状,黄褐色,没有鳞片,却富含黏液,牙齿又小又密。
是黄鳝!
这玩意咋做都好吃,果断收进鱼篓内。
眼下,篓内装满肉食渔获,它们会不会打架、互食,沈青压根不在乎这点。
倏地,余光扫见斜对面有一株大树,比旁的树大三倍,黑黢黢的,唯有树冠还有一丝绿色。
呦,来活了。
沈青折回原地,背上背篓,横穿小溪,向东边走去。
小溪,名叫金水溪,因烈阳直射下,水流平缓地区的溪面,会泛起金色粼光而得名。
溪北是杏香镇,溪南是河木镇,那株大树就位于溪南。
须臾,沈青走到那株树的山脚,抬头确定大树在东南方后,领着大黄进了山。
溪北山上的树,以野板栗居多。
溪南山上的树,品种却很杂,且株株粗壮,树冠茂密遮天,树下以枯叶、矮灌为主,鲜少看到连成大片的野草。
矮灌,应是大树落下的种子生长而成,没有明显的主干,近地面处就生出了很多的枝条。
也对,阳光全被大树的树冠夺走,初生的小树苗,要么枯死,要么矮化。
这儿的温度要比鸡头峰低点,但却很闷,像一个不透风的罐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沙沙---
一人一狗踩着落叶前行,大黄乱扭头警惕地环顾周围。
习性使然!
一到陌生环境,它就会警钟拉满。
往东北方走了二百来米,便找到了那株大树。
那是株榕树,没想象中的高,约40米,只比旁的树高一头。
树冠却很大,是旁树的三倍,但却无遮天蔽日的效果,因为...它也得有茂密的叶子啊。
这株榕树,有五人合抱粗,树龄...估计锯断数年轮,一时半会也难数得清楚。
榕叶凋零,主干、分枝发黑,还布有墨绿色的苔藓,唯有树冠的正中央,还有一小片绿色。
沈青哪怕离树二米远,也能感受到榕树散发的肃穆、悲怆和对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