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嚓---
豆子爷捏着砂纸打磨板凳,“钱数数吧,甭说5毛了,哪怕只有1毛,也合该验验的。”
“好~”
沈青数了数,钱数和真伪都对着呢,与爷孙俩又寒暄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了。
回到小院,看到大黄从仓库后头绕回来。
鼻子和嘴周沾满泥土,跑起来没有声音,鬼鬼祟祟的,估摸又去藏排骨了。
西厢房漆黑一片,沈小花已经睡着,沈青决定明早再分知了猴的钱。
……
翌日,晴!
微风拂过,阳光在树叶间跳跃,投下斑斓的光影,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沈青早早起来,热了昨晚的剩菜,还整了一笸箩玉米锅贴。
吃饭途中,他掏出那一把零钱。
“昨晚豆子把卖知了猴的钱给我了。
知了猴,1分钱三个,蟪蛄,没市场,免费送人了。
你那72只知了猴,该得2毛4。
喏,给。”
沈小花接过钱,眉眼弯弯,笑容灿烂,还一点点捋平卷褶的钱角。
“若是那天没吃知了猴,全给豆子哥,就能卖5毛了。嘿嘿,但也比捋野胡萝卜头强。”
“小花,你那朋友小美,暑假实践作业,选的哪一个?”
“也是够蝉蜕。”
“那咋不见她出来?”
“小美去姥姥家过暑假了,就在大坝边上,她去杏林里够蝉蜕。”
“这样啊!”
沈青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打算在陶洼菱角田里,套养一些黑鱼。我今个要去营口镇一趟,找一养鱼户办点事。中午可能回不来,你饿了,就自个热点菜,再到菜园摘点黄瓜。”
在沈小花的认知里,出镇,等同于去很远的地方,
“哥,你带点饼、水、咸菜,省得路上饿肚子。”
“好~”
吃完,沈青去了仓库,拉出来板车。
笸箩、麻绳、竹竿、陶罐等,全扔进车兜内。
随后拉着板车,出了安宁村,拐上太任路,往西边走去。
途中,路过镇上的中药铺时,他看到杨红坐在铺子门口,左脚踝肿成了大猪蹄。
一铺内小伙,一手握药罐,一手捏竹片,竹片挖点沥青状的药,涂抹在杨红的脚踝处。
一碰,杨红就嗷嗷叫,仿佛有人拿刀子捅她。
药未涂完,杨红已嚎出一首‘山谣’。
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余光瞥见看戏+害她遭此罪的沈青,气到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站起身,抬腿就要往前走。
病人暴走,小伙懵了,“喂,药...还没涂完呢,脚踝肿成这样,需要静养。即便走路,那也得拄着拐。”
杨红不听他的,继续往前走。
岂料,下台阶时一个没注意,左鞋底打滑,脚踝乱颤。
待小腿和脚折成一个锐角后,重重摔在地上。
杨红半坐起来,捂着更肿了的脚踝,哭喊道:
“痛,碎...碎了,我...听见咔吧声了,怪...都怪沈青,他故意跑这来看我的笑话。”
“哎呦~”
小伙上前搀扶起杨红,迷茫的看向煤渣路。
没人啊,莫不是病得太厉害,出现幻觉了?
“大婶呐,不听医者言,吃亏在眼前。你原本伤得就重,再一崴,想不留下病根都难喽。”
扬红怕了,攥紧小伙手腕,都攥出指甲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