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刚有动静,檀绛便进来伺候。
“夫人,如婆子在外头侯着,请您去见主母。”
她把如婆子说的话重述一二,后询问。
“你瞧瞧,可要属下给推了?”
虞听晚惊讶,想起之前宁素婵就提过。
不论别的,大户人家里头,哪个婆婆会在新妇刚进门,就愿意放权?
顺国公府少夫人,和顺国公府掌家的少夫人,天差地别。
宁素婵愿意教她,虞听晚也领这个情。
“等了多久了?”
檀绛:“足有一盏茶了,得知夫人您还歇着也没催,很是和善,说不急。这会儿在外头喝茶。”
说着,她面露为难。
虞听晚就着檀绛端过来的温水梳洗,快速换好衣裙,见没有不妥后,捡了桌上食盒里头的鸡蛋饼边啃边往外走。
忽而,她脚步一顿。
“怎么了?”
檀绛如实:“如婆子问属下可有定亲。”
虞听晚:“她要给你相看?”
“她说府上管家儿子还没娶,想帮属下牵牵线。
虞听晚观她神色,给她分析利弊:“如婆子人不错也靠谱,提出这事八成是管家让她帮忙说亲的,也算知根知底。你是我的人,又有一身好武艺,并非寻常婢女。她肯在你面前提,想来也深思熟路过,管家之子品行该是好的。不过姻缘的事,你自己做主。不愿意回绝了就是,她和管家自不会为难你。”
说着。
姑娘清了清嗓音。
“檀绛啊。”
“我不是那种好奇心重的人。”
“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不愿吗?是心里有人了?”
檀绛:……
好奇心还不重?
虞听晚:“谁啊?我认识吗?”
檀绛老实巴交,这也不是不能说的:“认识,荣狄。”
虞听晚:!!
“你不是迟御手底下的人吗?”
迟御和荣狄水火不容啊。
檀绛:“是啊。”
“可迟御大人每次和手底的女暗卫比武都会手下留情。可荣狄不一样,有一次他正好闲着,就把属下的胳膊给扭折了。”
虞听晚:……
是荣狄会做出来的事。
檀绛:“属下当时就顿悟了,练武也找到更好的窍门了!”
“那他知道吗?”
“上回他在上京,属下有意告知,才拍了他的肩。”
虞听晚示意她继续说。
檀绛:“他以为属下是偷袭的,又把属下胳膊扭断了。”
虞听晚:……
————
天儿暖和,还不晒人。
宁素婵让下人将案桌还有要用的笔墨纸砚和好几筐的账本全搬到了院子里。
她稳稳坐在太师椅子上闭眼假寐,戴着扳指的那只胳膊压在把手处,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威压却很浓。
这里和澜园有些距离。
虞听晚过来时,先在外头候着,如婆子进去通传一声后,很快请她进去。
姑娘缓步跟着,朝宁素婵请安。
宁素婵抬头,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面上不曾沾染失落。
她只不动声色问:“归之可起了?”
起了。
一早上就没影了。
虞听晚眨眨眼睛:“不曾。”
宁素婵蹙眉:“莫非身子又不爽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