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武圣地的一个隐秘之地,碧波荡漾的湖畔边,一位年轻人盘膝而坐。
他紧闭着双眸,面容沉静如水,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冥想状态之中。
倘若陈安此刻恰好在此,定能惊异地发现,这位年轻人的容貌,与初入门时所见的那幅祖师画像,竟有着几分神似。
这位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便是真武圣地的圣主——张全一。
他盘坐的身姿稳如磐石,双手轻轻交叠于膝前,指尖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仿佛只需轻轻一弹,便能引动天地风云变幻。
与道符圣地、九天器宗会更迭的圣主之位截然不同,真武圣地的圣主自祖师张君宝之后,便始终由一人独揽,便是张全一。
这其中的奥秘,非真武圣地屹立于修行巅峰的天地通玄境强者不能知晓。
反是踏入天地通玄境的真武圣地强者,都会见一次张全一,从而知道一个真相,张全一就是祖师张君宝的一缕分魂。
但对于不是真武圣地的天地通玄境,压根不知道此事,只是认为真武圣地的每一任圣主,都不显露于世间,都极其的神秘莫测罢了。
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情形了,毕竟真武圣地存在四大峰主,皆是恐怖的存在。
寻常琐事,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便能化解于无形之中。
即便是那些不寻常的棘手之事,四大峰主也能联手应对,游刃有余。
除非天地间出现前所未有的巨变,真武圣地与世皆敌,才可能是真正的危机。
否则,就算有几个天地通玄境的强者联手来袭,也不过是徒劳之举。
“新晋的真火炼神境陈安,成功渡过了九道雷霆,这资质倒是不错。”
但下一息,张全一猛地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喃喃自语道:“真是有点意思,我竟无法推演窥探此人,实属罕见。”
说罢,他下意识地想要再次运用推演之术,试图一探陈安的底细。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的推演也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响。
这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张全一虽然只是一缕分魂,但其实力却是通天彻地,深不可测。
即便是那些来自外界的高手,如蒋韵等人,也能在不知不觉间,被其推演得一清二楚,毫无秘密可言。
“真是个充满谜团的小家伙啊。”
张全一心中暗道,眼中闪烁着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星辰之光。
就算你本人如迷雾般难以捉摸,难道我还推测不了你身边的人吗?
一念及此,张全一的双眸骤然变得深邃。
短短几个刹那之间,已经将陈安身边的人,推演得一清二楚。
“陈安也算是根正苗红,亦有超脱之资,再加上连我都推演不了其本身,确实值得多倾斜机缘。”
张全一虽然不能直接推演陈安,但无论是界外黎世明,还是界内的鹤云,都逃不过他的推演,且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被推演者丝毫察觉不到。
做出了坚定决定的张全一,意念轻轻一动,仿佛拨动了宇宙间最微妙的琴弦,瞬间引动了所有真武令牌的核心。
与此同时,张全一环顾四周,他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将整个真玄界都印入了眼帘。
在完成了对真玄界的全面探查后,张全一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心念再动,仿佛挥动了无形的指挥棒,进行了第一次的机缘倾斜。
……
真武圣地之中,陈安的身影缓缓从七阶突破室的另一个空洞中踏出。
这空洞,与进入突破室时的传送点截然不同,显然是特意开辟的离开通道。
此刻的陈安,已成功踏入了真火炼神境,先前的传送离开,也察觉到了些许真理。
之前的突破室是隐藏着极其玄妙的符文阵法,而阵法的消耗,更是超乎想象。
这样看来在繁符文阵法面前,其消耗之巨,简直如同吞噬天地之灵气,非寻常之物所能及,故而难以广泛流传于世间。
如此一来,处于修炼界中低层次的修行者们,都依赖飞云梭远行。
陈安沉吟片刻,思绪如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闪过,随即心神沉浸入真武令牌,一道信息便顺着真武令牌,瞬间传递给了沈梦洲。
不过几息的功夫,令牌上便闪烁起了回应的震动。
此刻的沈梦洲并不在他的府邸之中,但即便如此,也安排妥当,可以将珍贵的炼丹炉和无极星魔手,交由府邸里的侍从代为保管,并预计在七日之内完成打造,定会完好无损地送还到陈安的手中。
而这一次的费用,依旧是由鹤云负责。
同时,陈安也深知,下一次若是他能够成功突破至天地枷锁境,那么这种升级的费用就将由自己来承担了。
陈安没有丝毫迟疑,进行了回复。
随后,他身形一动,宛如一道疾风,朝着器峰的八阶住宅区疾驰而去。
沿
途的风景,在他眼中化作一抹抹模糊的残影。
不多时,陈安便来到了沈梦洲的府邸前。
门口,一位曾经与陈安有过两面之缘的中年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见到陈安的到来,中年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恭敬的笑容。
“真是有劳您了。”
陈安言语间透露出几分客气,却又不失爽朗,随即毫不拖泥带水地将深青色的炼丹炉与无极星魔手镯,轻轻递到了中年人的手中。
中年人双手稳稳接过这两件宝物,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他深知这两件东西的分量,连忙回应道:“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做的。”
见状,陈安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他心中明白,能踏入真武圣地之人,即便是身为附属侍从,其身世背景也必是经过层层审核,清白无瑕。
但也有另一个条件,无牵无挂之人,根本成为真武圣地的附属侍从。
因为这类人,如同孤舟漂泊于汪洋大海,心中无所羁绊,行事之时便可能肆无忌惮,越界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