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他从屠申义这里出师,年少下山,艺高人胆大,自是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片天地,名声与日俱增。但他第一眼看见钟落月的时间,就知道自己今后会沦陷。
如果把这相遇比作是赌局的话,欧阳杰知道钟落月的手上,从一开始就拿了一手必胜的牌。
但也正如赌局,当最后的一张牌还没有揭开之时,随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所以他遵从了一名赌徒的原则,一路地下注,一路地跟随,小心地,大胆地,一步步地去揭开她手头上的牌子。
钟落月是自对有能力的人敢兴趣,同时也是女权主义的拥护者。她并不会贬低男性,但是更加认同能力杰出的女性,所以能够留在她身边做事的男人很少。
他知道她对男性的标准很高,高到了几乎以那钟家二少爷作为一个标准。
事实上,欧阳杰自问自己并不如钟落尘——除了赌术之外,欧阳杰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在别的方面能够超越这位钟家的二少爷。
他是近乎完美的男人——即便欧阳杰接触钟落尘的机会,仅仅只有去年过年的时候,在钟家的家族年会当中。
那时候欧阳杰刚刚在拉斯维加斯的大比中为四季集团夺冠,正是意气风发,炙手可热的时候。
但也正正是在那种个人气场和自信最鼎盛的时候,欧阳杰的骄傲却被渐渐第一次见面的钟落尘击溃。
虽然没有沦落到意志消沉的地方,但也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认同一句说话: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
钟落尘是钟落月为数不多的话,会经常谈论到的男性,同时也是她或有意或无意地想要迈过去的人。对此,欧阳杰是服气的,
但正因为如此,欧阳杰才对钟落月此时将一个才第一次接触,前后没说过超过五句话的陌生人与之相提并论十分的不解。
看着前面几米处,和甘红悠然地走着,闲庭信步像是出来采风的游客般的洛邱,欧阳杰感觉不到不可应该都是第一次到来。先别说了,要跟丢了。”
说着,欧阳杰便示意了一下钟落月,二人快步地跟了上去。
不同于一般科学管理方法下种植下来的葡萄树,呈现出的是整齐的直线。这里的葡萄树异常的高大,生长密集,犹如矮墙,并且呈现出一种曲线的形状,犹如迷宫。
甘红已经渐渐地发现了这里不对劲的地方。她正想要劝说这位邱少爷要不要回去的时候,洛邱却忽然停了下来。
眼前……眼前竟然阔然开朗。
四周是一块看起来几乎圆的空地,不大,大概一了一句:“谢谢。”
“不不,是我应该感谢您。”甘红在对方那近乎完美的仪态之下,完全败下了阵来,同时心中不免觉得……这位女士实在是一位怪人。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伊芙女士看了一眼屠申义,“九十七,我等下会还给你。”
屠申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伊芙女士这才有看了洛邱一眼,缓缓一笑,却口出惊人,“我喜欢你。”
虽说这女人看起来上了年纪,却如此高贵,紫色衣裙包裹的身姿如同已经彻底成熟的葡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但即便如此,此等发言还是让欧阳杰与钟落月感觉诧异……这伊芙女士十分的开放啊?
她走进到了洛邱的身边,眼神迷离,轻启贝齿,“你会是很完美的情人,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你,只可惜……”
她的声音更低了,低得甚至仅有她自己才能够听见似的:“……你没有心。”
洛邱一愣,随后莞尔道:“谢谢提醒。”
“我住在西塔最上面的那个房间。”
伊芙女士眼波流转,像是轻柔的风扫过,才留下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从众人的眼前,缓缓地消失在茂盛的葡萄树中。
……
屠申义没有说话,只是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棋盘和棋子。
他一枚枚地收拢着黑白的棋子,整齐排列,最后合上的盒子。
欧阳杰见这气氛有些微妙,便主动开口道:“师傅,刚才伊芙女士说的‘九十七’,是不是就是您的那瓶‘忘忧·九十七’?她怎么说会还给你?”
屠申义静了静,缓缓开口,声音听起来意外地并不让人感觉到苍老,反而十分的明亮,“我送给她二十年了,她一口没喝,浪费掉了,所以只好拿回来了。再不喝,就变味了。”
欧阳杰一愣,见钟落月一双秒目一直都在屠申义身上打量,便凑到旁边低声道:“别介意,我师傅有点古怪,但其实人很好的。”
只见钟落月点了点头,忽然轻声道:“相传屠先生酿制的‘忘忧’系列中有一瓶名为‘九十七’的,这不禁让我响起了‘世上哪有树缠藤’当中的一句,‘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如此用意,屠先生看来是用情至深之人。”
“嗯。”屠申义微微一笑,“还有这样吗?你倒是想象力挺丰富的。”
钟落月微微张口。
只听见屠申义淡然道:“之所以用九十七命名,只是因为二十年前刚好是九七年,我没有想到别的好名字,就随便用了这个。”
噗哧。
那是甘红很轻微的,很轻微的,忍俊不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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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感谢书友‘人在梧桐下’的萌主,向资本主义大佬低头。
ps2:感觉自己要死了,汇报一下欠更情况,羽颜丶萌主(1/2),宇宙的共主萌主(0/2),人在梧桐下萌主(0/2)。
ps3:我……我可以肉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