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惨叫,手枪也掉到了双腿间。
管事用另一只手去拿,但下一发子弹又将他另一只手打烂。
怎么能这么准!管事发出绝望的惨叫。
泰莎走近管事。
她上身几近裸露,腰下的遮挡寥寥无几,但似乎毫不在意。
她一脚将管事踢倒,接着跨到他身上,问:“你们老大藏在哪儿?”
有四周火焰的噼啪和其他人的惨叫声奏乐,这疑问仿佛来自地狱。
但管事没有回答,他多年为老大做事,缄默原则已经深深刻进了脑海。
砰。一发子弹贯穿了管事的大腿。
更凄惨的叫声。
泰莎又问,“你们的老大叫什么名字?”
要死了……
但不能说,保持缄默,保持缄默……
砰。一发子弹贯穿了管事的另一条大腿。
已经不成形的……呻吟。
“去你……”
没说完这句话,管事便睁着眼睛去了,死在绝望和剧痛之下。
泰莎站了一会儿,接着冲着那痛苦的表情打完剩下的子弹,然后,迈步走出火海。
她回头望了一眼,一个身影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在坠落的瓦砾中尖叫恸哭。
泰莎冷笑一声。
人们往往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样的人什么也留不住。
……
二十分钟前
张豪耐心陪着春晓雨走了一圈又一圈,几乎都快把公园所有地方走完两遍了。
他听着少女在有些害羞,又试着自己给自己打气的矛盾中讲述一个又一个故事,有她和爸爸的,和闺蜜的,和同学的。
这天晚上是张豪觉得自己听故事听得最多的,比任何时候都多。
更特殊的是,这些故事不是关于战斗,不是关于选择,而是关于一个少女的,一个高中女生生活的点滴。
她的想法,兴趣,爱好,喜欢衣服的颜色……
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天色从朦胧到黑暗的片段中,张豪甚至已经了解春晓雨的大半了。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入张豪的脑海,他记得自己这么了解一个女孩这件事,之前也发生过。
那还是在一个巨大的庄园中。
不过张豪的耐心可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一开始,他的耐心是强压的,之后,便是随波逐流破罐破摔的‘放纵’了。
因为张豪知道自己找不到任何借口离开了。
今天晚上,能结束一切的只有春晓雨,他失去了所有主导的权力。
甚至还要附和,有时是真心的,有时是为了避免尴尬。
人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一开始希望尴尬发生,但真的发生时,却总是本能的想要化解这尴尬,就好像做了一件好事一样。
而当张豪了解眼前后,便发现无论怎样也无法讨厌她。
这个少女的温柔中有一丝倔强,可爱中带着点调皮,正经中又藏着些许的放荡,安静中又裹挟着狂野。
她不像她的闺蜜那般大条,但却敢穿着短裙爬山;
她不像她的闺蜜可以毫无介怀的和男孩打闹吵架,却可以跟一个不熟悉的转校生讲这么多故事;
她的话没有闺蜜语气中那么多自信,但其中的真诚却也很能打动他人。
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可爱少女,张豪最后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