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姜敦站在马车的车厢前,望了一眼玉山巍峨的宫室。
那层层深宫之中,有着他曾敬若为神的母皇。如今,母皇仍在,但在御姜敦的心里,那人已不再是母,于他,只是皇了。
他不知这样的改变是从何时开始的,但寒季的西羌真是冷啊,冷得寒彻刺骨。曾经在御姜敦的幼年留下过幸福回忆的皇廷内院,如今看来,也是这般冰冷无情。
那样的母皇很陌生,陌生到他都怀疑,是不是他的相貌变了,所以母皇给他的爱也变了。
无奈地自嘲自笑般摇摇头。接过常侍手中的长木盒:“还请常侍回禀母皇,儿臣即刻就前往天穆野,请母皇放心。”
玉山驰道上,马蹄声踢踢踏踏。玉山皇宫里,地只又唤来了鹿琰,交合声咿咿呀呀。御姜敦沉重的心情,和宫室内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刻,地只不会想到,那把她从劲敌手中夺来的强弓,有朝一日会成为射向她的利箭。
第二日上午,用过早膳后,一身疲倦的鹿琰被侍从抬着辇舆从玉山皇宫送回了槐江山的英招宫。
经过英招宫边门入口时,鹿琰下意识地抬眼,刚好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那是谁?”他随口一问。
跟在辇舆边,被地只赐给鹿琰,专门负责照顾他起居的一个管事雄兽,浅弯着腰回道:“回上主,那是新来的殿前舍人,嬴言。”
雌皇浅浅一笑,收拢了作为兽母的那般慈爱,换上了皇的威严,用不容商榷的态度,说:“若非母皇多年的潜心研究,从史诗里找到了救活苗儿和你的方法,你们2人也活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