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孜很无语。
通记牙行里招待江孜和于晓静的依旧是阿强,汤管事仍旧没有回来。
这一趟主要是给于晓静挑两个伙计看杂货铺的,她没什么要求,就是做事麻利,能说会道,会些基础的算术便成,很快就挑中了符合心意的。
依旧是通记牙行派人将人送到方山村,新买回来人还是得先培训一下——这还是于晓静跟江孜学的。
回到食肆的时候,正是早膳最忙碌的时候,江孜和于晓静本来是想坐在后院歇会,没想着又下起了小雨,两人感觉去了二楼的包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这下雨,都瞧不见多少人了。”于晓静趴在窗沿上,微风裹着细雨迎面而来,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江孜坐在那喝茶,看她被发丝糊了脸,毫不给面子的嘲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像个披头散发的小疯婆子。”
“你才是疯婆子呢!”于晓静扒拉着凌乱的发丝,将窗户关上,冲到江孜身边,试图伸手扰乱她的发型,江孜往后躲,起身就跑,两个十几岁的姑娘此时就就像极了年幼打闹的小孩,嘻嘻哈哈的笑声从二楼包间都传到了一楼的大厅。
有熟识的食客朝着跑堂招手询问:“楼上的是你们小东家?”
跑堂自然是答是,食客顿时就露出了笑:“你们这小东家可真是难得来一趟,那是不是今儿有新菜式了?”
“这……我得去问问。”跑堂的哪里知道今天是不是有新菜,没敢直接回答,先去了后厨问何军,何军人胖怕热,在又闷又热的厨房里待着,简直是满身都是汗,烦躁得不行,听了跑堂的话直摆手:“姑娘来了?那你直接去楼上包间问,厨房里忙着呢,别在这里挡了路……唉,你先把7号桌的番茄鱼丸面片汤端过去,是不是又是那个嘴挑的谭老婆子?赶紧端过去,省得她又要嚷嚷着说咱们出菜慢,敷衍食客。”
听到谭老婆子这几个字,跑堂的也垮了一张脸,要论食肆最怕见着的人就属这位老婆子了,是清河县有名有钱的寡妇,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年轻时听说性子挺好的,丈夫去世以后不仅被亲朋苛责还被街坊议论欺负,便越发的泼辣了,老了老了,更没人敢与她顶嘴多说什么——那张嘴练得是越发厉害了。
给谭老婆子送了餐,跑堂的才上了二楼询问,江孜想起了放在车厢上的那一筐土豆和山药,点了点头:“我带了两样新食材过来,新菜式一道炒菜一道汤品,汤品是来不及了,炒菜今儿倒是可以先挂牌。”
得了答复,跑堂先跟食客说了一声,又去后厨说了一声,何军擦了擦汗,见厨房里都还在忙碌,跟林大仁说了一声,匆匆去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