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社日是春季祭祀土地神的日子,以立春后的第五个戊日为春社日,今年正好是三月二十日。
在这一日要祭拜社神和五谷神赐福,祈求丰年,消灾避祸。
在大华朝,春社日是件大事,全村人都会在聚在一起,妇人不能穿针引线,所有人都要专心祭拜,准备社鼓,祭拜结束后,要一起分食祭摆时的肉食和宜春酒,象征共享神赐福泽,治愈耳聋。
这天的天气不错,一大早江母就忙活起来了,招呼着家里的仆人们搬着长条木桌去村头的大平地,今日的祭祀要在那里举办,每户人家都要备好长桌,摆上祭品——祭品就是早起用新鲜五花肉熬煮的肉汁,连皮一起炖煮,煮至肉汁浓稠,再煮一锅梗米与栗米蒸的米饭,将肉汁浇于米饭之上,供神后分食,一人一碗,除了浇饭,还应供奉社酒以及其他的一些零嘴瓜果。
据说这社酒喝了能治耳聋。
除此之外,每户还要出一个男丁参加敲鼓乐神,江谌出远门不在,江源太小,江孜以为自家是不会参加这次的社鼓的又或者从关系亲近的人家借个男丁代替自家参加,那最有可能替代江家的自然就是于家的两兄弟了,于晓晨是长子,在没有分家的情况下,自然是要代自家参加的,那代江家的估计就是于晓毅了。
不只是江孜这么想,她回方山村的那天,遇见村里人的时候闲聊几句,他们也都是这么以为的,江母却只是笑笑说暂时还没定下人选。
除了于晓毅还能是谁?
春社日前一天晚上看到傅怀瑾的时候,江孜就已经有些惊讶了,春社日祭祀可是大事,常平镇上有镇长举办的祭祀,她还以为傅怀瑾会参加镇上的祭祀。
更让她惊讶的事情还在后头——代替江家参加社鼓的不是于晓毅,是傅怀瑾。
用江母的话说,整个方山村的人都知道傅怀瑾是自家未来的女婿,儿子不在家,女婿代为参加社鼓,比从关系亲近的人家借个男丁更好些。
只是傅怀瑾这个文弱书生能行吗?
行不行的江孜已经顾不上去思考了,她得先考虑下怎么哄人——因为傅怀瑾见到她的时候就给了她一个冷笑,丢下一句好久不见就回了江母给他安排的房间。
那样子瞧着,是挺生气的。
连旁边一向看不惯傅怀瑾的于晓静都拍了拍江孜的肩膀:“你这一失踪就是二十来天,也怪不得傅怀瑾生气了,他不生气的多少得跟你吐槽几句他压根不把你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你比较不把他放在心上,不过该说不说,我突然觉得我心情还不错。”
这家伙典型的是幸灾乐祸。
江孜还硬着头皮去敲傅怀瑾的房门,被轻飘飘的一句夜深了,早些睡给堵回去了。
这一大早吃个早饭,江孜还特地去做了热乎的番茄鱼丸面片汤,是傅怀瑾喜欢的,江孜和他说话,他也是应的,就是完全没个笑脸,连江源都看出来了他不太对劲,小声拉着江孜的胳膊问:“阿姐,夫子怎么啦?他好像在生气,我们平时背不出来文章的时候,夫子就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