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孜不太喜欢她打量的目光,第一次见邵夫人的时候,虽说她也是打量般的看着她和于晓静,可与这位李夫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里,江孜脸上露出笑容:“夫人,我与晓静来自方山村,机缘巧合下与雪枝成了朋友。”
关于江家食肆和于家杂货铺,江孜只字未提。
“方山村?”李夫人退后几步,抬手捂了捂嘴,似乎有些嫌弃又很快恢复过来,依旧笑得一脸和气:“原来是这样,我们雪枝平日朋友不多,难得有你们两个相处不错,日后还是要多多来往便是。”
虽然还是那副和气的样子,但是立刻就少了几分亲切,反倒是邵夫人时不时问上一两句话,一点也没有冷落她们的意思,于晓静虽说有时候是个不太想起事的,但是总归不是个傻的。
邵夫人虽然冷淡了些,但是一直都挺照顾她们的,反观那位李夫人,瞧着和和气气的,只听她们是方山村的便不再理人了,还是偶尔邵夫人说一句她才搭几句话。
这明显是不太瞧得起她们呢。
不过与她们又不熟的人,总归也是邵雪枝的长辈,大喜的日子,又没做出什么讨人厌的事情,江孜和于晓静自然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陪在旁边说说话。
翡青梳妆的手艺确实很好,邵雪枝本身就是个美人儿,画眉涂脂后更是多了一分美艳妩媚。
“很好,下去领赏吧。”邵夫人显然也很满意,翡青告谢离开,李夫人也站了起来,笑着从旁边丫鬟手上的锦盒中取出来一把木梳
,朝着邵雪枝走去:“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家雪枝转眼就十六岁,都到了嫁人的年纪。”
邵雪枝的眼圈明显红了,邵夫人同样也是,只是比起邵雪枝,她更加冷静:“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许落泪。”
“是啊是啊,你与乔家小子从小一起长大,舅妈相信他肯定会好好待你的。”李夫人站在邵雪枝身后,捧起她的长发轻轻抚了抚,举起手上的木梳轻轻从上到下,从头到尾。”
“一梳梳到尾,香闺对镜胭脂雪。”
“二梳梳到尾,鹊桥高架鸳鸯飞。”
“三梳梳到尾,夫妻执手白头约。”
邵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一滴泪,很快就拿起方巾擦了擦眼角,恢复了往常的清冷淡然。
于晓静则忍住在江孜耳边小声嘀咕:“成亲梳头得选全福之人,李夫人念的是新婚三梳,我还听过其他的版本呢。”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发齐眉,三梳新人儿孙全富贵。”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忧愁;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烦忧;三梳梳到头,幸福又多寿。”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鸳鸯共双飞;三梳梳到尾,富富又贵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