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肖听的一怔,神情紧张的关心道:“怎么?最近太忙了,心情不好?还是和民主党那帮人相处的不太好?”
宁晴也是眉梢微蹙,稍有些忧虑地看向林奕。
他不是事业正顺,高歌猛进之时?
媒体现在到处都在传,说若是这次竞选民主党大获全胜,那林奕就可能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幕僚成员,落职首都警察总署,专项负责犯罪大案的督办。
可谓是声名鹊起,言论鼎盛之时,为何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一种莫名的不安与担忧浮上心头。
她目光悄然关注着林奕云淡风轻的表情,只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他,看不懂,他的目光,究竟在关注着何方。
宁肖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建议道:“首都的独栋小楼,价格确实太贵。正好宁氏在首都租的写字楼,旁边有一栋小裙楼,就是建面大了些,上下有四层。小林你若是不建议,可以把那个小裙楼装一装,改成林奕侦探事务所的招牌。”
他说完还打开手机,把那小裙楼的照片给林奕看了看。
确实私密性较好,交通还便利,除了面积是预想的两倍大,做侦探事务所有些浪费以外,其他当真是完美。
林奕闻言也有些意动,不好意思道:“这可以吗?会不会不方便……毕竟那个楼等你们后面业务铺开了,应该也能用得上吧。”
宁肖拍了拍他的肩膀,稍有些责备道:“那么客气干嘛,以后需要用,以后再租旁边的写字楼呗。”
林奕感激地朝宁叔点了点头,应下道:“那也行,到时候租金我会自己来付。”
“哎呀……还提租金干嘛?我们俩谁跟谁……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宁叔早就把林奕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哪会和他谈这些物质的东西。
更何况,宁氏如今发展顺风顺水,还在首都逐渐站稳了脚跟,其中都离不开林奕的帮助。
若不是他已有公开职务在身,宁肖是真想分一部分股份给他,每年拿拿分红,也是非常可观的数字。
宁晴则心里乐开了花。
若是林奕以后经常去事务所的话,岂不是常常能见到他!
父亲简直是个天才!她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给父亲竖一个大拇指。
林奕见宁叔坚持,便也不再过多纠结,还是先找一个地方,落定下来。
毕竟装修加上其他杂事,事务所也要折腾一年才能开业。
也许能把这段时间,充分利用上。
一天的辛苦,没想到最后定下的,却是一个近在眼前的地方。
宁晴回去的一路心情都极好,没再细细深思林奕之前的话,而是满脑子都在考虑,要不要把洛桑的总部也牵过来,把首都的业务当做以后发展的核心。
宁肖看着蹦蹦跳跳的女儿,也晓得她心里的小心思,稍有些提醒意味的给她浇了浇冷水。
宁晴却努了努嘴,一点没有把父亲的话听进去。
叶南絮那小丫头都能在他身边,为什么她不行?她又不是不能生……
直到分别之时,宁肖上了车,宁晴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站在他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奕知道她有话说,便主动开了口。
“谢谢你了,早些回去吧,宁叔在等你。”
宁晴一听这疏离的话语,刚刚的兴奋劲瞬间浇灭了一大半,倏地鼻尖一酸道:“我就想和你多说说话……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的错误,我是真的知错了……”
她吸着鼻子,眼眶也有些泛红。
懊悔,她懊悔了整整两年,林奕都没有回到他的身边,反而却被别的女人抢走,还有了家庭和孩子,她是一直难受在心里。
“宁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林奕坦然的摇了摇头,缓缓道,“命运与选择,就像在浓雾弥漫的密林中探路,只不过年少时的我们,都迷路了……”
宁晴听的胸口满是苦楚,强烈的窒息感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回忆里,林奕系着围裙,握着汤勺,为晚归的她开门时的画面,不断涌上心头。
那时的他,温柔体贴,像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现在的他,成熟稳重,举止投足间,都有着上位者的姿态。
两副面孔,两副情态,缓缓于她眼中重合,却又分开。
她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泪水早已止不住的落下。
原来,比分手与错过更可怕的,是初恋,便遇到了最正确的人,却用愚蠢与无知,肆无忌惮的彼此伤害。
直到陌路,直到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