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笑的机械且虚假。
她自然知道,林奕那一摔,可谓把他的声名推上了顶峰。
无数媒体称他为“为民日夜操劳的公仆”“和平时代的神探”,每天想见他的人,更是排日程表都排不过来。
更重要的,这样的冉冉新星,竟然是无党派人士。
他就像是站在两股巨大的浪潮中间,摇着民意所向的旗帜,吸引了明里暗里的无数关注目光。
晏筱雨最后望了眼舅舅奢华的办公室,一声虚假的礼貌道别后,便转身离开。
关门的那一刻,她眼神由热转冷,双拳紧紧的攥着。
……
国安署的法医室里,林奕赤裸着上身,看着面前的高挑女人,又是拿刀又是拿针的,在他胸口的伤疤上捣鼓着。
“还没好吗?”林奕催促着,目光不断看向腕表,担忧会不会耽搁等会的答谢酒会。
夏初霁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在仪器中做着血样检测,随着各种检测仪器灯亮灯熄,一长条的血检单终于是被那磨磨蹭蹭的机器吐了出来。
“如何?”林奕一边找着自己的上衣,一边随意的问道。
夏初霁闷不吭声,看着血象偏高,白细胞以及中性粒细胞的比例中幅偏离的检查结果,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你……最近可有些发热头晕的症状?”她抿嘴,问的有些犹豫。
林奕其实想说是,但是其实症状也不严重,他也大致猜到,可能伤口会有些炎症,毕竟他时些也会感受到伤口处异痒难耐。
“偶尔吧……没什么。”林奕回答的云淡风轻。
夏初霁双手拧在一起,心里的愧疚难以言喻,踌躇的模样看得林奕也一阵奇怪。
这个女人,最近好像变了不少。
若是往昔,这个女人一和他独处,就怎么乱怎么来,怎么霸道怎么来,最近貌似真的老实的不行。
而且身材和穿衣风格都有些变化,看得他不由的好奇……
一时间,法医室里气氛有些莫名的奇妙。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疑惑地开口道:“夏初霁,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林奕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瞬间听的夏初霁身体打了一颤,赶忙掩饰着骂道:“有病!你才胖了。”
“哦……”林奕只哦了一声,倒也没太在意,反正夏初霁骂他,他都快听习惯了,毕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夏初霁骂完,只觉得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一下子又没了,整个人死死拧巴在那里,右手捏在左手指节上,内心疯狂的天人交战,努力在逼自己说几句关心的话。
“你可曾想过,如何去抚平他那累累伤痕?”绫婉玉曾经的话语,不断回响在她脑中。
说啊!说呀!
夏初霁!你说呀!
她紧咬着嘴唇,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捏开。
“林……林奕你……”她口吃般的开口,半天没组织出一句关心的话。
“嗯……怎么了?”林奕手已经握在门把手上,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不解的摸了摸下巴。
“林……你……你如果不想死得太早的话,回去吃点消炎类药物,不要熬夜饮酒!”
“你死了……我可……我可不管你……”
她憋了半天,硬是憋出了一句像是威胁的警告。
林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哐当”把门一关,便又只留下她一人。
突然就寂寥空荡的法医室里,高挑的女人靠在墙边,无力的滑坐在办公椅上,双手紧捂着脸颊,表情满是懊悔。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夏初霁,你到底在说什么……
关心的话,关心的话……
关心的话,你都不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