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初刻,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正在厨房烧菜的银铃儿听到动静,以为是张渊回来了,一边快步迎出去,一边大声说道:“来了……怀玉,你怎去了这许久才回来?若是义父与子龙叔父他们早来,就我一人该如何自持啊。”说着,她连忙打开院门,准备把门外的“张渊”迎进来。
可门一打开,看到来人竟是张飞、赵云与张虎,银铃儿瞬间愣在原地。她心里暗叫糟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那些话定是被他们听到了,这下真真是羞死人了。她满脸通红,尴尬地不停用蔽膝擦着双手。
张飞见此,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怎么?不欢迎我等前来?”
赵云赶忙笑着打圆场:“侄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我等迎进院子里去?”
银铃儿一听,连忙把众人请进房内坐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向三人行了个万福礼,道:“义……诸位将军请坐,奴家去倒些茶汤来!”
张虎见状,连忙叫住银铃儿:“弟妹,你去忙你的吧!此处有我照应。”银铃儿听了,再三向张虎道谢,又向众人告罪了一声,便返身去了厨房。
赵云环顾了一圈房内的布置,有些埋怨地看了眼张飞,而后低声嘱咐道:“翼德,今日是怀玉大喜的日子,你板着张脸给谁看呢?我看这姑娘也是个会操持家务的主儿,虽说过去的身份有点……但人品与样貌皆是一等一的,与怀玉倒也般配。你就莫要再心怀芥蒂了。”
一旁的张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张将军!末将之前帮怀玉与银铃儿姑娘找落脚之处时,看他们俩恩恩爱爱的,显然是真心相待。”
张飞无奈地说:“好了好了,俺知道了!待会我多些笑容,语气和善些便是了。”
赵云笑着摇了摇头道:“翼德,你这脾气真得改改。待会可莫要让怀玉太难做了!”
过了一会儿,银铃儿将做好的饭菜陆续端上了桌,而后有些局促地退到一旁陪着众人。张飞看着窗外渐晚的天色,眉头微皱:“渊儿这孩子太不像话了,怎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
银铃儿听了,赶忙壮着胆子替张渊解释道:“张将军,莫怪!实在是家中没有好酒好菜招待,是奴家让怀玉去酒肆买些酒菜回来,估计这会儿应已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张飞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道:“孩子,你也别替他遮掩了!渊儿这性子是该好好管管了,日后我就将他交给你了,你可得多盯着点。”
银铃儿听了,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张飞的认可,忙笑着回应:“张将军放心……”
张飞闻言,佯装生气道:“都是一家人了,还这般见外做甚?”银铃儿连忙改口,怯生生地喊了声“义父” 。
恰在此时,张渊双手提着沉甸甸的酒菜,艰难地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扯着嗓子朝着屋内喊道:“姐姐,快来搭把手,这些东西太沉了,我实在是快拿不住了!”
银铃儿闻声,裙摆一扬,作势就要快步往院中赶去。张飞见状,大手一挥,赶忙叫住银铃儿,而后扯着嗓门,对着院外喊道:“堂堂七尺男儿,连这点酒菜都拿捏不稳,你平日里的功夫都练到哪去了,俺看呐还是欠练!”
张渊一听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不用瞧便知是义父张飞来了。他微微一愣,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又略带尴尬的神情,忙加快脚步,提着东西匆匆进了房内。
张渊一迈进屋内,先将手中拎着的酒菜一一放在桌案上,而后对着张飞、赵云和张虎三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脸上带着些许羞涩与歉意,说道:“义父,子龙叔父,延皓兄,实在对不住,让各位久等了。今日这酒菜采买着实费了些周折,一路上我担心酒水洒漏、菜肴碰坏,所以步子迈得慢了些,耽搁了不少功夫。”
张飞听了,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说道:“说这么多废话作甚!还不快领着你媳妇去隔壁房里换上新衣,准备开这喜宴!”张渊连忙向众人告罪,而后领着银铃儿,匆匆朝隔壁房间走去,准备换装。
欲知张渊与银铃儿婚礼如何举行,婚宴之上又会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市井选购成佳礼,小院迎亲待吉时。翁婿初见消嫌隙,新人换装待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