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雅图皇太后气血翻涌,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宇文顺吉,声音颤抖地命令道:“既然你如此执拗,那就休怪本宫不讲情面。来呀,传弘德殿侍卫进来,给皇帝行刑,杖责五十!”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臣等知错,愿意接受责罚。”殿内众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向雅图皇太后求情,希望她能收回成命。
宇文顺吉见状,大声斥道:“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朕!全都给朕起来!今日就算打死了朕,你们也不许受到一丝责罚。”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
“你……你……”雅图皇太后指着自己的儿子,气得手脚乱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被儿子如此忤逆,只感觉一股气血涌上心头,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涌而出,眼前金星乱冒,随即双眼一黑,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呼喊着太后,试图将她唤醒。而宇文顺吉则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母后的担忧,也有对自己决定的坚持。
……
“摄政王,雅图太后病倒了。”苏二憨向正在批阅奏折的宇文戎轻声禀道。
“什么?”宇文戎霍然起身,逼问道:“怎么回事?”
苏二憨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宇文戎蹙起眉头,来回踱了几个来回,命道:“走,去凤宁宫。”
……
初冬的清晨,皇宫被一层薄薄的寒霜轻轻覆盖,宛如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天空呈现出淡淡的蓝灰色,晨曦初露,几缕阳光努力穿透稀薄的云层,洒在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建筑群上,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暖意。
宫殿的琉璃瓦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屋檐下,一排排冰凌如同透明的利剑,悬挂着,预示着冬季的严寒已悄然降临。宫内的花园里,落叶乔木已经褪去了繁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指向天空,而耐寒的松柏则依然苍翠欲滴,为这萧瑟的景象增添了几分生机。
小径上,偶尔有穿着厚重棉衣的太监或宫女匆匆走过,他们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随即消散。
“胡太医已经进去为太后诊视了,说太后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所致。”付德彪轻声宽慰着面前满脸担忧与慌张的少年皇帝宇文顺吉。
宇文顺吉呆呆地望着屋檐下悬挂的冰棱子,晨光中它们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冰冷而复杂。他回想起昨晚的荒唐行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自己的皇位,是母后雅图皇太后力排万难、竭尽全力为自己争取来的,她付出了太多太多,而自己却如此不争气,让母后失望至极,甚至气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