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春怒道:“小丫头片子就是嘴巴上利索,这事还能怪到我头上?你应该好好去问问你外祖父,白家早该易主,他都半只脚入土的人了,却迟迟不肯放权,早把家业分给这些儿子还能有这么多事儿?说白了,他就是信不过别人,就连他的亲生儿子都信不过。”
这点方筱染无从辩解,外祖父似乎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不愿意放权多半也是因为这些儿子不靠谱,而他最信任的大儿子 又长年在外,才导致如今的情况。
“究竟是信不过,还是不能信呢?”方筱染眸色微动,淡淡开口,此言一出,四夫人立即呵斥道:“你一个小丫头还是个外姓之人,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白家之事,虽说老爷子一直看重你母亲,但她到底已经外嫁,你回来省亲我们自当欢迎,可若想动别的心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四夫人这是在提防方筱染,如今白家虽不比当年,可到底还是富甲一方,试问谁看了不眼馋,方筱染虽是外姓,奈何她母亲白戚戚又实在深受白老爷子宠爱,加之她还从白文昊手中救出了白老爷子,保不齐白老爷子头脑一热,把偌大家业交到她手中。
这事又不是没有过前科,那么大的云来山庄可不是摆设,当时那几个儿子儿媳看了谁不羡慕,偏偏就她白戚戚最特殊,尤其是白戚戚出嫁时,感觉白家大半家财都被当做了她的嫁妆。
那时满城铺设红妆,就连全城的花卉都换成了夜海棠,本应在月圆之时开放的夜海棠也不为何在白戚戚出嫁那日竞相开放,使得全城红火异常,谁看了不惊叹白家的财力。
就单说那一辆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中承载的金银财宝,以及首饰布匹都足够让人羡慕,随便一两件便抵普通人户大半辈子的开销。
白元清舍不得宝贝女儿远嫁,如此兴师动众倒是吓坏了不少人,就连方家迎亲队伍都惊的下巴险些掉地上,都说方家捞到了宝,娶这样的夫人回家,日后怕是万贯家财随便花,而方家也确实做到了这点,靠着白家丰厚的嫁妆一改往昔清贫的日子,足足撑到了现在。
“四舅母这般义愤填膺,敢问外祖父被困云台居病重之时你在哪?”方筱染悠悠的反问,一下子让四夫人说不出话来,她愣愣的看着方筱染许久,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那时并不知情,只以为父亲是病了。”
方筱染继续笑,“病了也不见你去探望,是找不到云台居的路怎么走吗?这就奇怪了,白府虽大,也不至于迷路吧,还是说四舅母眼盲心瞎完全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四夫人当即变脸,怒道:“胡言乱语!我们当时也身陷囹囵脱不开身,否则怎会任由五爷掌控白家。”
“到底是脱不开身,还是怕惹祸上身四舅母自己清楚。”说完这话,方筱染漫不经心的从二人身旁走过,对着房管家又道:“告诉白家所有人,云台居我说了算,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入,胆敢擅闯者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