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自己修炼了几十年的佛道，如此不堪。
陈沐凡并没有理会其他人心中的想法，而是继续说道：“大师，你半夜念经送佛是为了求善果？对吧！”
一休大师点了点头。
陈沐凡负手而立，淡淡道：“如果有一天你念诵佛经却得不到善果，你会觉得如何？”
“若是你做了好事却得不到善报，你又会如何？”
“所谓的因果定律，当真是真的吗？”
“这一切难道不是心理作用？”
陈沐凡的一番质问，让一休大师如同雷劈了一下，浑身一颤。
他的目光呆滞，甚至退后了一步。
陈沐凡所说的话，他是想都未曾想过。
而现在说出来，却觉得对方很有道理。
就如同悬在头上的利剑，一把的破开了他多年的信仰。
他感觉自己的信仰正在崩塌，有些难以接受。
他又想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念诵佛经一定能得善果，做好事一定能得善报。
还觉得只要一心修佛，就算死后定然能飞升极乐世界。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坚持，似乎都是一场笑话，直接陷入了自我怀疑。
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吗？
那自己这么多年潜心修炼佛法，又是为何？
他的佛心动荡。
良久过后。
他睁开眼睛，望着陈沐凡问道：“道友所言，也并无道理，但我想问问，道友所谓的佛道是如何？”
一休大师这个问题，问得很是巧妙。
陈沐凡走到了一休大师面前，看着他那惊慌失措的眼神，道：“所谓真正的佛道，在你的心中。”
“在我心中？”—休大师满脸疑惑。
刚才不是说，他的佛道，只是小道，为何又在心中？
“没错，你念诵的佛经是佛道，那是引导给需要的人看，你敲木鱼也是佛道，但是那是给需要约束的人定制的。”
“大师，其实真正的佛道，一直在所有人的心中。”
“佛道就是大自在，大无畏，无需被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所约束，所以我说佛道在心中！”
陈沐凡说到这里，一休大师震惊的瞳孔几乎收缩成黄豆般大小，死死地盯着陈沐凡。
“佛道千万种，唯有大自在，能够摆脱约束，做回自我！”
直到陈沐凡说出最后一句话。
一休大师扑通一声坐倒在地面之上，他看向陈沐凡的眼神，如同看着什么难以相信的事物。
陈沐凡看了一眼一休大师继续淡淡的说道：“大师你现在可懂佛道？”
一休大师沉默不语。
他内心在思考。
神色有些恍然。
似乎如陈沐凡所说的一样，佛是自在的是自由的，不是说被人拘束的。
他每日诵经念佛，似乎只是为了一种责任和心中以为必定得到善报的执念。
这种执念，现在却成了束缚他的枷锁。
一休大师皱了皱眉头，他一直在想心中的佛道到底是什么？
想来想去却发现，没有哪个比陈沐凡的解释更加合理。
他此刻开口问道：“若是我现在，重修佛道来得及吗？”
他语气有些不确定，看着陈沐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