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竟然敢与我顶罪?!这个家若没了我,你还不把老徐家给断了根?!”
“断就断了,断了有什么不好?也许老徐家从老辈开始就不正经,就不应该有后了!”
“你真是疯了,你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
徐杉根本不理睬。
徐大娘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朝着徐杉抽过去!
徐杉没想到她真动手,抬手一挡,徐大娘却因前阵子的伤势没站稳,一个踉跄就摔地上!
“咣当”一声!
她狠狠地磕到了板凳的尖角上。
她嗷的一声,便一动不动,随后地上摊开了一大滩的血,好似成河一般的流出来。
徐杉吓一大跳,脸色如灰纸一样的难看!
“娘,娘?娘你醒醒!”
他的手上沾满了血,呆若木鸡。
老妈子从外进来,也的不知所措,缓过神就朝外面跑,“快,快去请大夫,老婆子摔倒磕到了!”
……
大夫匆匆赶来也已经晚了。
徐大娘彻彻底底的故去,也救不回来。
徐杉欲哭无泪,也不知为何,他反而心中得到了一种自由的解脱。
他喊来了两个徒弟帮衬着筹办丧事,又特意去了内务府告假,无法再参加雕艺大会,因为家中母亲病逝了。
特殊情况,礼部还是给了他一个特权,可以直接参加最后的一场雕艺大会,毕竟徐杉的名望还在的。
徐杉守了一天的灵。
随后又让徒弟们去四处张贴了寻人告示,贴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徐杉,寻他的千金女儿徐香兰回家,因为祖母过世……
无论再怎么理亏,人死为大,都离不开一个“孝”字。
徐香兰知道这个事情后,犹犹豫豫了许久,还是去想李呈越那里告了假。
“祖母过世,我总不好还躲着不露面,外人知晓会斥骂我。”她提起此事也怯生生。
她努力回想,好似想不起任何一件徐大娘对她好过的事。
哪怕一点点,一个片段都没有。
但“人死为大”这句话,可以抹煞所有的过错,让她不得不背起沉重的“孝道”包袱,再也不敢躲着了。
李呈越看她窝窝囊囊的尽头,只能轻应一声,“只给你三天的假期,随后务必回来。”
“三、三天啊!”徐香兰想想,父亲恐怕很难答应,“能不能再多两天?好歹烧过了头七。”
头七都不过,似乎也不合礼数。
李呈越蹙眉不喜,“她不是嫌弃你是个女人么,你怎么那么卑微?这个时候还要去跪?!”
“那我还是不回去了,回去怕是三天很难再出来,除非偷偷跑。”徐香兰并不想让徐杉知道她在工部的小工坊做事,生怕徐杉赖上来,“七天,头七之后,我就偷跑回来,一定不耽误大人的事。”她恨不能对天发誓。
李呈越一脸恨铁不成钢,只能白她一眼,“你好自为之。”
他撂下此话,大步流星的就离开。
徐香兰舒一口气,随后匆匆忙忙的更换了一套女儿装,故作无事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