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柳月初又喊住了他。
程海面露询问，“宜人还有什么事？”
“袁厝为大齐立下了如此功劳，这么大的一件事，赏个子爵封号就完了？其他赏赐一丁点儿都没有吗？”柳月初怎能不知齐霄帝的心思？她不勒索个痛快，腹中的孩子都不答应了！
程海：“……陛下自然会封赏，但要等袁爵爷归来再行册封大礼。”
“我就说陛下不可能这么小气么，都是爵爷了，也不可能一直倒插门的住柳府，子爵府总得赏一座，好歹也要让他腰板直一些……我看东城米粮胡同那里有一个空旷的，不知陛下愿不愿意割爱？”柳月初早就瞄上了那里。
她前世就知道那府邸。
那是魏公铭为前世的新帝解决了水患大灾，新帝封赏给他的地方。
那里从外看去，不显山露水，里面四进的宅院还有蜿蜒水池和武场，格外华丽。
程海的嘴唇哆嗦下，小祖宗您是真敢要啊！
柳月初却没停了嘴，“而且我也是为那矿脉搭过银钱的，陛下是不是要打个欠条？毕竟不是袁厝负责了，而是三皇子，没得让我们柳家搭钱吃亏，好似爵位是花钱的买来的。”
“而且夫君都已是子爵，我却还是个宜人……陛下一直不肯抬我的身份，可还介意我是个商贾之女？也就是陛下一直这么思忖，扶摇和玉妃娘娘才敢当众伤我……”
柳月初两片嘴皮子一碰，府邸、银子、封号她全都要。
程海只觉得再不走，皇宫都要被她搬空了！
“奴才回去就和陛下说，陛下一直是疼您的，绝对不会亏了的。”
柳月初立即点头，吩咐方嬷嬷去送一送。
她转头就喊了侯来，“你主子大概要多久才能回京？”
“主子不打算回来。”
“为何？”
“因为主子已经不在怀州。”
……
柳月初一时讶异，他居然已经不在怀州了？
“侯来，我们还信得过你么？”她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
最近这段日子，她的确很少召侯来办事，甚至与陈中耀对话时都会刻意防备着他，只用两个人能听懂的暗语。
但柳月初觉得这个状况很别扭，她已感觉到袁厝归来之后的狂风暴雨。
倘若狂风先来，她很想知道陪伴袁厝长大的人会如何。倘若事先知道会遭受背刺，她和袁厝或许也不会太伤心。
侯来从树上翻身下来，嘴里还磕着瓜子儿，“我已经脱离了暗卫，被程公公逐出师门。”
柳月初讶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哪一日我若背叛了他，他杀我时再也不用手下留情。”侯来绕了个弯子说道。
柳月初：“……”
“你得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让程公公涌起杀你灭口的心思啊？”她想不出。
莫非是在暗指袁厝造反？
他也没那个心思啊。
护着袁厝和她这一家子逃命，倒有可能……但那不算背叛，而是自保。
“那你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