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毛领裘衣泛着银色的光,波光粼粼做工极其精致,上面绣的正是兰花,叶片绰约多姿,花朵高洁。
她知道,是特意给她准备的衣物。
“我想吃点辣口的。”
大手停顿片刻,扫向桌上的小菜,夹了一片酸笋。
“尝尝这个,明日再让人做你爱吃的可好?”
好吧,聊胜于无。
乖乖张口咬下那片酸笋。
男人高大挺拔,剑眉星目,如此俊美的五官配上他此时的温柔,她承认刚刚就是被美色诱惑了。
罪过!
注意到她那一瞬间的失神,男人眼底闪过一分愉悦。
喂完粥,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不但不尴尬,反而飘着粉色泡泡。
盛夏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勾引他,引导他,越是接触越发现有些人本身就是很好。
到如今她多少有点舍不得放手,她没有考虑过跟他长远走下去。
心底自嘲一笑,体验过昨晚那种睡眠质量后也不知道离开他,以后一个人睡得多难受。
压下一想到离开他就发闷的心,脑海里各种念头闪过
占有或是离开
盛夏轻声开口:“师兄,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想确认一下。
许闻洲深邃的双眸深如寒潭,平静的注视盛夏的所有微表情,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看清她的心
男人张开双臂,盛夏栖身上前。
相拥的瞬间,两颗心不同程度的得到满足。
宽大的手掌护住盛夏白皙的脖颈,拇指轻柔划过。
盛夏感受着来自许闻洲指尖的触碰,那是一种温暖的、安抚人心的感觉,让人迷恋。
她想起一句话:一个女人遇到一个让她身体都喜欢的男人那么就是一个劫!
糟糕呢,她遇到了。
“师兄,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记得。”许闻洲沉声回应。
盛夏唇角微勾,记得就行。
不贪恋的退出他的怀抱。
“师兄,我回房了。”
许闻洲看了盛夏一眼,嗯了一声。
倩影渐行渐远,男人眼底晦暗不明。
贪心的小家伙,一个条件够吗?
盛夏回到隔壁房间,趴在桌子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寒风偶尔吹拂树枝。
一袭白色裘衣裹着绝艳的小脸,楚楚动人,像乱世的妖精。
即使外面冷风吹过,也有裘衣适时给予温暖,免她受寒。
纤细玉指抽出鬓上的红玉发簪,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自然垂落。
发簪握着手里摩挲着
想不通先放在一边的原则,盛夏拢了拢裘衣,拿出笔墨
一边构思,一边想着
这次去北城,刚好可以看看那边的生意市场。
期间阿福还送来了暖炉。
盛夏朝阿福道了谢。
“盛姑娘,客气了,这是主子给您的,我只不过是跑个腿而已。”
说完也不敢多待,便退了出去。
几个时辰后,阿福端着熬好的药来到许大少爷面前。
“主子,这是盛姑娘的药。”
许闻洲睨了阿福一眼,阿福缩缩脖子。
两秒
“放下吧。”
沉稳的声音响起。
阿福如蒙大赦,赶紧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在一旁的几案上,然后迅速退出房间。
许闻洲站起身来,伸手端起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药汤,来到盛夏的房间。
雨停了,难得升起晚霞,染红半边天。
盛夏静静伫立在窗边,站在晚霞里,动人的身影也悄然透过某人的眼睛刻进心里。
反复多次,亲自喂药,直到一碗药全部喝完。
许闻洲离开时气息略显粗重,原本线条分明的嘴唇此刻竟已微微红肿……
翌日,天气转好,启程赶往北城。
这回路上倒是没再遇到刺杀。
北城
某座宏伟府邸
“听说大少爷要来了!”
正在打扫卫生的丫鬟和小厮低声讨论。
“真的吗?大少爷终于要回来了?”一个年轻的丫鬟瞪大眼睛,满是惊喜。
“是啊,听说是今天就会到!”
不远处传来管家严厉的呵斥:“都给我动作快点儿!把这里扫得干干净净的,尤其是那些角落里的灰尘。”
“一定要仔仔细细地弹走!可不能让大少爷看到有一丝一毫的不洁之处!”
北城气候较为干燥,空气中的灰尘也比其他地方多了许多。
因此,尽管奴仆们已经十分卖力地清扫,但仍有一些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
于是,他们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清扫工作,确保每一寸地面都一尘不染。
他们不仅不会有怨言,而且很卖力。
北城并不平静,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他们而言已经是难得。
只见众多奴仆在庄园内穿梭忙碌,有的拿着扫帚认真地清扫庭院有的端着水盆细心擦拭门窗
还有的正小心翼翼地修剪花草树木…
整个庄园呈现出一片热火。
叮铃——叮铃——
马车行至北城门下,盛夏掀开帘子,城门口站着两名官兵。
许家马车排在进城队伍中间,身后的许家奴仆飞身下马一起排队。
盛夏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人群,身材大多较为粗犷,建筑也有明显的区别。
天池城是可以清晰的看见柱子房梁都雕龙画凤,而北城注重色彩,房梁上刻画的图案色彩让人眼前一亮。
“师兄,在北城也有许家的店铺是吗?”
“嗯,略有几间。”
许闻洲注意到盛夏探头时眼里的光,这几天待在马车上把她闷坏了吧。
进城后
马车路过第一个十字路口
盛夏看到一个身材肥胖的领头汉子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粗绳,绳子拴着一串葫芦的人。
那些人各个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模样,男女老少都有。
领头的汉子边走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队伍末尾的两个男丁身上。
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并伴随着清脆的响声。
鞭子抽过去的时,狼狈的两男丁下意识抬手试图抵挡鞭子落下。
这样的举动却激怒了领头的汉子,他瞪大双眼,吼道:
“还敢躲,我打不死你们两个。”
周围的人群事不关己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也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这些沦为奴仆还不知道低头。
领头的汉子恨恨又来了一句: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都卖出去了,还被人退回来。”
那两个男丁咬着牙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是知道即使说话也没用。
盛夏放下帘子。
“师兄,那些是什么人?”
“北城接近边界,多乱,更迭频繁,这些或多或少都是大家族里的人。”
许闻洲冷峻的脸没有过多的情绪。
盛夏闻言只是垂下眼眸,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马车与这队人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