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日为人如何?大方吗?”
隆天棋笑呵呵道:“怎么可能,我们巷尾的人,没有大方的,都穷,穷得整整齐齐。”
众人:“……”
很好,逻辑开始出现漏洞了,都穷,那么他弟弟是怎么凑齐这五十万的。
“你弟问谁借过钱,只有你那位大堂伯吗?”
掰掰手指数,“问了十五个人借的,其中有两个人我不认识,是隆天书朋友,是些黑组织的流氓,他们要的利息有些高,接近高利贷。”只是不至于利滚利而已。
“那部分我都还了。你们别担心,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我怎么头有点晕。”隆天棋舌头打结,继续数:“民奶奶五千、元婶子三千、波子叔……最后是大堂伯借钱最多,一共借了隆天书十万贝朗。”
玄清芯震惊,“你不是说你们那一带的人穷吗?确认过是十万吗,会不会是他嘴上说说,其实没借那么多。”
能借出十万,至少有百万傍身吧。不然谁敢倾家荡产地借钱。
“是十万,我弟逃跑前,写下欠债人的名字和借的钱数、利息。”
为了让他这个无能的哥哥还债,一借就借走五十万,美其名曰是,让他这个哥哥再勤奋点。
就一点点勤奋,要了老命,搞得他一身伤。
他虽然喜欢现在这份工作,但不代表曾经的伤害不存在。没有老大拉拔,他一辈子只能苟喘残存,到死都无法还清债。
乌泽临好奇的很,询问怎么回事。
张愿平小声将事发经过告知他。
乌泽临与玄清芯有同一个疑问,“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平日吝啬的人,借出十万。”
正是玄清芯想问的。
又不是孟辛益,随手就能扔出十万。
保镖二号姓名很长,玄清芯喊不全,只能以斯坦先生称呼。
“斯坦先生,你说那老头的天赋触发条件后会跟人置换气运,能具体说说吗?”
保镖二号点头,“那老头的天赋,就是诅咒。想诅咒成功,需要达成五个条件。”
他尽量简洁明了地表达:“一,必须以人类作为目标,二是确认对方运气和实力都比他好,三是要在十米范围内,个体越少,诅咒效果越好。第四点,他的天赋,隔半年才能用一次。第五点,当着诅咒目标施展,诅咒目标必须知道诅咒内容,例如发噩梦、整天原地扑街。诅咒目标对他诅咒内容越恐惧,他能置换到的东西越多。财富、运气、健康,都能得到。”
“之所以说张愿平会没事,因为他对太多人使用了,威力削减九成,又被拆穿,只要张愿平在发噩梦那几天保持良好心态,就能解除诅咒。”
斯坦先生说的轻易,鬼知道噩梦会是什么内容。
梦里,人很难控制情绪的。
张愿平心底发毛,“迟哥,我晚上能和你睡吗?”
“丑拒。”迟柏say no。
张愿平又转头,看孟辛益。
“我的床伴只能是美女。”孟辛益不是没有美女投怀送抱,但他挑剔,不是麦灵那种美人,别想终结他贞操。
张愿平抱紧隆天棋,“暴扣,那我只能指望你了。一晚三百,不能再多了。”
“去死吧你。”说得有py交易似的。
乌医生打断他们耍宝,“如此苛刻,若是对一两个人使用,威能必然很大,只是太阴损了。”他遇到的人多了,比他们更清楚天赋使用后的效果。
“等等,暴扣你父母是冻死的吧。”
玄清芯当初听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但穷嘛,买不起衣服过冬,没有什么不对。
知道房子属于隆天棋后,事件走向有点奇怪。
“你父母能买得起房子,冻死是不是太离奇。”
隆天棋愣住,他父母死后,因为法医、警察、共同一致说他父母冻死的,他没仔细思考过,父母冻死是不是正常的。
父母不在,他只剩下如何活着的念头,到处奔走。
回想起来,那年冬天,确实很冷很冷,可他家,偶尔也是能吃上面条和米饭的。
是啊,父母为什么是冻死。不是意外死,不是病死,是两个一起冻死。
换个死法,都比两个一起冻死更靠谱。
他们生前无病无痛,房子没塌,哪能这么容易冻死。
“暴扣你把钱了吗?”
隆天棋点头,“还了。”他不想再跟大堂伯有牵扯,所以还了,其他叔叔婶婶的钱,他打算接下来半年还清。
对还钱,隆天棋有执念。
“还钱了?这么快?”酒醉壮人胆,张愿平刚才不敢讲的,借着酒意,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咒死你父母?”
不然从哪里解释得清,钱从何处来。
他的钱要是光明正大途径所得,必然不会装成穷困的样子。
人往高处走,是人性驱使的。
那老头子,有钱却不愿意被人知道一丁点,但又贪婪地看着别人的房子,迫不及待想去宣示主权。
不像能低调过日子的人。
隆天棋坐直身体,从混沌中清醒,表情凝重。
“意思是,他害死我父母?不……不会吧。”
那他所坚持的良心有什么意义。
信念在崩塌边缘,他不愿意相信,想逃避,脑子却在强迫自己回忆过往的一切。
想推翻张愿平猜测,又不知道从何处辩驳。
“暂时别多想。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咱们找机会试探一下,可惜今天错过机会了。”
保镖二号不妨告诉他们,“我是强行用精神力催眠他套出的消息,催眠前,便想过他应该有害人经历,所以问过相关问题,但一触碰这个区域,他就会出现抵抗。对于以前做过的事情,他防备心理很重,而且他这人很自私,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商量好对策再行动。”
“暴扣,别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苦过来了。如果他真的做过伤害你父母的事情,咱们暴揍他。”
“是啊,是啊。”
他们一人一句,劝住情绪不太稳定的隆天棋。
隆天棋庆幸自己还有一群关心自己的朋友,仰头喝掉半杯红酒,“谢谢,嗝。”
他趴在桌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