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空深深扶额,对怀年无话可说。
呆就算了,呆还不自知,自视清高,无药可救。
不过说起皇亲国戚,李长空脑海中倒是灵光一闪。
他还真认识那么一个人,曾和当朝太后曲沄枫如亲人般亲昵,无话不谈。
等等……皇帝的舅舅,国舅?!
……
御龙关,御龙铁铺。
院子里的内室,姜焱凌正躺在一张靠椅上,手边的桌上放着一盏茶,像个迈入老年的老大爷一样摇摇晃晃的。
子渔时不时对他投来不忿的目光,这家伙最近老是来打扰他和阿萝的二人世界,弄得阿萝都不好意思来了。
“你这人真是不实在,还十分的不厚道。”子渔吐槽道,姜焱凌甚至不知道他在指责自己哪一条罪行,是关于子渔的还是关于其他人的。
“哦?何出此言?”他装傻道。
“玄冥和蚩芒在西域犯的错已令他们威望大受打击,就剩下一个有勇无谋的穹兵,此等良机你不但不自己出手,还打算给各大仙门使这种绊子,你这人,心黑到家了。”子渔无情抨击道,说得一阵解气。
“啊——”姜焱凌闭目叹息一声,道:“好不容易离开了狱教,不用听姳奚在耳边唠叨,怎么你比她怨言还多?”
“我说的有错么?”少年瞪了他一眼。“贪狼已经显形,你现在还需要欺瞒谁?”
“你以为瞒天过海这么简单么?”姜焱凌低声道,似乎怀着沉重的心情。
“我已如此小心翼翼,她却还是差点死在我手里。”
回想起少阳树下,西域之乱,杜瑶光脆弱的生命被他拿捏在手,内心止不住地颤抖。
“你我既生在这方天地,便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那只操纵命运的大手,既然天道如此照顾于我,我也不好驳了这番美意。”
他睁开眼,看着御龙关比往常稍微明亮一点的天空,平复着心情。
“另外,你曾经给我看过你在轮回境中看到的画面,你看到我与杜瑶光于神启塔下并肩作战,共抗强敌。但若我没记错,那个未来,我们失败了。”
子渔点头,回想起来,眉间有愁绪:“对,虽然你弃暗投明,但人族还是败了,被妖族和叛神大军剿灭,浩劫降临。”
子渔怎么也想不通,姜焱凌助人族也不是,助妖族也不是,那到底怎么样才能打赢那场浩劫之战?
可姜焱凌早已胸有成竹,道:“你看,天道狡猾着呢,我若过早叛离妖魔一道,便是失道寡助,孤家寡人一个,反而会被妖族反噬。”
“妖道,人道,皆为众生之道,不可厚此薄彼,唯有凝聚众生之力,方可对抗这灭世之劫,胜券在握。”
“所以在那之前,很多事我无法亲手去做,灭杀忠臣,会寒了妖族之心,便只好找人代劳。如今仙道为自己正名的压力与日俱增,只需我放出少许线索,便能借刀杀人,拔了贪狼的爪牙。”
“另外,李长空曾与我饮酒一事在仙门之中不是秘密,他也因此没少遭人非议,只不过因他修为地位奈何不了他,再加上他自己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但一个仙道魁首落得如此名声总归有些隐患。”
“但愿他能先一步察觉到长孙将军的用意,主动出击,诛魔立威,消却同僚对他的怀疑,于他于蜀山于大局,有百利而无一害。”
子渔“啧”了一声,喃喃道:“天爷啊,怎么有你心眼这么多的人啊,谁惹上你真是倒大霉了。”
“哈。”姜焱凌忍不住发笑,子渔这般评判他,他好像还挺得意,似乎这在他眼里不是缺点似的。
“心眼这么多,还不是不敢去找自己喜欢的人,偏要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子渔毫不留情地戳他心窝子。
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敢这样戳姜焱凌痛处了。
姜焱凌躺着的靠椅突然不摇了,他皱起眉头,一副凝重的样子,从闲散变成了警惕。
子渔背上突然发毛,看了他一眼,心虚道:“你不会生气了吧?那我收回……”
“有人来了。”姜焱凌打断道。
这间铁匠铺到处都是他设下的结界,一有风吹草动,哪怕进来只苍蝇,他都能随时随地察觉到。
“有吗?”子渔问道,这间内室离前厅不到百步的距离,他怎会察觉不到呢?
难道姜焱凌设下的结界还能干扰结界内人的感知。
“是熟人。”姜焱凌恢复轻松道,从靠椅上站起,脚下空间法阵亮起,带着子渔瞬间传送到了前厅。
前厅的剑炉前,站着一名身穿银白长裙的华丽女子,背对着两人,裙摆上似乎装饰着片片鱼鳞,子渔看着她,突然惊愕。
女子察觉到身后冒出来的人,愕然转身,看到了不戴面具的魔头,和自己的骨肉。
那一刻,她的目光中先是一阵轻松,然后盯着这个忤逆她偷跑出来的少年,眼含怒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