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剩女 作品

第3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人生难得一知己


 沈莎莎被吴子玄的经历所吸引,她想知道吴子玄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继续听着吴子玄的讲述。

 我本以为掉碗丢肉的事件就那么过去了,忐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晚上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似乎小弟的哭声,朦朦胧胧中那哭声却没有了。

 第二天星期天,我们几个都在睡懒觉,我觉得被子好像被人掀起:“子玄,起来!”

 是我爸大吼的声音!

 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弟弟妹妹也被我爸的吼声吵了起来,都急急忙忙地胡乱穿着衣服看着他。

 我边穿边想:星期天想睡个懒觉都这么难!

 我刚下炕,我爸就在我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毫无防备的我打了个趔趄,差点碰在门框上。

 “咋了嘛,大清早的就打人!”我嘟嘟囔囔地埋怨着。

 “你到现在还嘴犟!”我爸把我向门外拉。

 “我咋了嘛?”我不明就里?

 “你现在越来越越不像话了。”

 “你说我咋了嘛?”我大声质问。

 “你干啥事你不知道?”我爸跟在我后头。

 “我干啥来嘛?你说你说嘛!”我边朝院子走边问。

 “你个狗东西,你不学好就算了,还教你弟弟不学好。”

 “我教谁啥来嘛?”我反问道。

 “我问你,昨天分的牛肉是不是你和玄玄吃完的?”我爸双手叉在腰上。

 听到这话,看来我被小弟出卖了。这个小叛徒!我没了底气,声音低了下来:“就是我俩吃完的。”

 “你个狗东西,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我看你真是皮松了。我再问你,是不是你俩吃完的?”

 我仍犟着嘴,小声说就是的。

 一听这话,我爸火冒三丈。

 “我看今天不打你你是不想说实话了,”父亲四下盯着找东西。

 看到我爸找东西要打我,我心里一阵害怕,就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我几个长这么大,他还没动手打过我兄妹们,可能是今天吓唬我罢了。想到这我就问:“说啥实话吗?”

 “你光给我说肉是不是你俩吃完的?”我爸站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身旁边就是堆放的农具。

 这次我没敢吭声,担心挨打。

 看到我没吭声,我爸追问:“你给玄玄教着说谎话,骗我们?”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把肉掉崖底下就掉崖底下算了,回来给我们说实情就算了,大不了挨个骂。你个狗东西不学好就算了,还教玄玄撒谎,玄玄迟早都被你教坏的。撒谎就不行,给玄玄吃了多少肉,害得娃半夜发烧、上吐下泻地往医院跑。我今天就冲你不说实话,教娃撒谎这事非打你不可!”

 我爸越说越气愤,顺手拿起手头没有头的锨把向我屁股打来。

 我身子向前一倾,本能地用右胳膊去阻挡,想逃跑,可世上的事有时候就这么巧!

 当我挡的时候,打我的锨把上面有一颗小钉子,正好挂住我上衣袖子,我用力阻挡的反作用力和我爸往后抽锨把的力一结合,坏事了。可能是他看到挂住我衣服了,就直接把带钉子的锨把往后拽,就这一下,我突然啊的大叫一声,只觉得胳膊上瞬间的一阵灼痛,鲜血直流。

 看到流血,我爸突然松开锨把,上前一步,看到挂住我衣服的钉子,自己也愣了。

 他缓过神来,马上从被拉烂的衣服上取下锨把扔在地上,弟弟妹妹都吓傻了眼。

 看到挺长的伤口,皮全向外翻着不停的流血,我爸从房子里拿出一把毛巾捂在伤口上,叫上大弟拉起我就往镇医院跑。

 我痛得直冒汗,只觉得灼烧灼烧的揪心疼,大口大口喘着气。可能是我太难受了,弟弟一直给我喊咬紧牙,咬紧牙。

 本身我家就在镇上,平时觉得到医院很近的路今天觉得太长太长了,老是到不了医院。

 “咋还没到?咋还没到?”我不停地问弟弟。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弟弟说着可能是感到我胳膊的抖动,哭着说,“哥,咱不疼,咱不疼。”

 平时和我作对的大弟今天显得如此的成熟!如此的懂事!现在想想,我到死都一直记着我弟弟的那句让,我一想到就满眼是泪。这可能就是亲情的力量吧,也是亲情的伟大所在吧。

 终于到医院了,我爸叮咛大弟扶着我,他急急忙忙向里面跑去找大夫了。

 于是,检查、消毒,清洗、打麻药,一阵程序后,当麻药打完后就坐在医院的换药室里,手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大夫给我缝伤口。

 那时医疗技术落后,缝完针,没有象现在这样挂吊瓶、也没有留院观察之说,大夫给我带了些吃的消炎药和止痛药就让我们回家了。

 “那你妈知道不?”沈莎莎插言道。

 你听我说,我妈早上去队里劳动了。我们从医院回来后,围坐在小弟身边。昨天下午我给他把肉吃多了,引起发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觉。

 当我妈下工回到家看到我右胳膊缠着的纱布时,慌忙放下锄头跑到我跟前,急促地问,“你这是咋了?你这是咋了?”

 我没有吭声。看了一旁边的父亲。

 在一旁的父亲说了声:“我回来惹的祸。”

 “你打娃了?”

 父亲点了点头。

 “你咋打的,打的这么厉害!”

 “没把握住。”

 “把握,把握!打娃还讲把握不把握的。我不是跟你说吓唬吓唬就行了,你还真下手了。得是这娃不是你亲生的?”

 我妈埋怨着厉害着我爸,我爸,,他只是个抽烟,不吭声。

 我妈问我手指能活动不,我把手攥住又松开。看到我手活动自如,我妈放心了:“这就好,这就好。”

 我妈又问躺在床上的弟弟烧退了没?

 大妹把刚浸过水的毛巾敷在小弟额头上,小声说:“没早上烫了。”

 “你看娃着,我做饭去。”

 说完就进厨房和大妹做饭去了。

 有时候坏事里面还有好事。我受伤之后突然地位升高了不少。

 弟弟妹妹都殷勤地给我端水端饭,不让干啥,真是姐弟多了幸福多啊!哪像现在,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病了都没个人陪着玩,只有辛苦父母亲。

 吴子玄说着,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儿子。

 沈莎莎看了吴子玄一眼:“讲完了?”

 “今天就讲到这。以后再讲。我突然想到个事问你一下?”

 “你说,啥事?”

 “我想知道你是咋一样吃上公家饭的?”

 “我也不太明白,都是我妈办的。但我知道我是土地工。”

 “土地工?”吴子玄重复了几遍,突然明白了:“那你就是那一批政府征地换工作的人,大伙叫土地工?”

 “就是的。”

 “真羡慕你们这些有工资的人,至少不为吃饭发愁。”吴之玄感叹着。

 “吃饭?你大款还愁没饭吃?”沈莎莎对他的话感到不解。

 “别提大款不大款,主要还是把人饿怕了,那些年少吃缺穿的,我妈给我做的衣服我俩个兄弟都穿过,缝缝补补的就这么穿。实在没啥吃了,偷队里的红芋,碗豆,碗豆还把人吃的整天放屁呢,我老想着如果不放屁,是不是我就不饿了,屁可能能把肚子撑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