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 作品

第236章 嘉善堂根本就没有一位姓徐的大夫(第2页)

 “孩子……”冯言抿了抿唇瓣,只觉得当初的事情过于蹊跷,他皱着眉头看着冯母道:“她之前在府中的时候,经常过来给她请脉的大夫是哪一位?” 

 “这……”冯母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迟疑着道:“好像是嘉善堂一个姓徐的大夫,看着有些面生。” 

 “母亲明日将那位大夫请来府上,我想问问他关于柳云儿第一胎的事情。”冯言眯了眯眼睛道。 

 “你是怀疑……”冯母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冯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第二日。 

 雪已经停了,天气晴好。 

 冯母一大早便出了门,直奔嘉善堂,在仔细询问之后,却得知他们嘉善堂根本就没有一位姓徐的大夫,而且堂中也从来没有哪一位大夫曾经去过冯府给府上的女眷保过胎。 

 冯母心中一惊,跌跌撞撞地离开嘉善堂,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亦步亦趋地走在路上,只觉得四周寒气逼人,即便是偌大的太阳照在身上,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她路过一旁的铁匠铺时,却突然听到铺子里有一个女子正在尖声叫骂着:“姓徐的,老娘今天跟你没完了,你竟然敢在床榻下面藏着这么多银子,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哎哟……哎哟……娘子饶命啊……我不是都跟你坦白了吗,这是我之前去外面给人出诊看病得来的银子。”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不停地求饶着。 

 “放你娘的狗屁!你爷爷是铁匠,你爹也是铁匠,你家三代都是打铁的,你什么时候学了医术,还会出去给人看病了?”那女子的嗓门更加洪亮了:“你说!你是不是藏了这些银子,想着日后好再娶一房小妾?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了,今儿你就别想踏出这个房门!” 

 姓徐?给人看病? 

 冯母在听到这几句之后,顿时一哆嗦,她连忙推开铁匠铺的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在看清楚院子里正被一个女人拿着扫帚追着打的男子时,瞳孔瞬间缩了缩。 

 这不就是之前来府上给柳云儿请脉的那个徐大夫吗? 

 “徐大夫?”冯母一脸不敢置信地开口喊了一声。 

 院子里正在四处逃窜的男人一下子就停住了,正在追着他打的女子,也停了下来,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冯母。 

 那姓徐的男子在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立刻一个滑跪到了冯母面前,双手拽着她的袖子,哭着哀嚎道:“冯老夫人,正好你今日在这里,你快帮我解释解释吧,当初是不是我去你们府上,帮你们府上的妾室请脉的?” 

 “是……是你……但你……你不是一个铁匠吗?”冯母看着院子里四处堆放的铁器,一脸震惊地问道。 

 “他去你们府上帮人请脉?”那女子在听到冯母的话之后,顿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道:“他家世代打铁,连大字都不认得几个,还敢去你府上帮人请脉?你们就不怕府上的人被他误诊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母看着徐铁匠,颤抖着声音问道。 

 “是……当初是您府上的妾室……”徐铁匠看着冯母,声泪俱下道:“我听说她一开始是去了嘉善堂,想让嘉善堂的大夫们随便去一个,帮她骗你们说她已经怀孕了,腹中怀了孩子,但是嘉善堂的那帮老迂腐们拒绝了她的要求,还让她不要浪费他们出诊的时间。” 

 “您府上那妾室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路过铁匠铺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塞了一些银子给我,让我假扮成嘉善堂的大夫,去你们府上给她请脉,说我只要按照她说的做,就能给我许多银子。”徐铁匠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其实我就是一个打铁的,我根本就不会请脉……但我当时看着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实在是没忍住,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冯母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住,她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徐铁匠,嘴唇张张合合好半晌,才声音颤抖着道:“你的意思是……她当初根本就没有怀孕?” 

 “没有啊……”徐铁匠摇摇头道:“她要是真的怀孕了,嘉善堂的大夫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去贵府帮她请脉呢。” 

 冯母:“……” 

 冯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铁匠铺的,她晃晃悠悠,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冯府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冯言的头,二人痛哭起来。 

 “那个柳云儿真不是个东西啊!她竟然随随便便找了一个铁匠来冒充大夫,骗我们说她怀了身孕,好嫁进咱们冯府来,当初咱们真是瞎了眼,为了这么一个女子,竟然让你与沈初初和离了……”冯母抱着冯言的后背,哭得眼泪停不下来道:“没想到……她进门之后,竟然还不守妇道,在西北战场上和那西离太子搞在了一起,还怀了他的孩子……儿啊,我的儿啊,你的命真苦啊……” 

 冯言任由自己的母亲抱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床榻上方。 

 这短短大半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本与沈初初好好的姻缘,因为柳云儿断了,后来去了西北战场,因为柳云儿害得他被皇上降职,而那柳云儿竟然还怀上了西离太子的孽种,再后来,他在赏月宴上帮太子殿下挡刀,伤到了要害,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现在竟然告诉他,柳云儿一开始就是骗他的。 

 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也根本没有怀孕,她就是为了嫁进冯府不择手段的。 

 “儿啊,那柳云儿不过一个江湖女子,她当初肯定就是看上了你的官身,知道你是从京城来的,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勾引你!”冯母抱着冯言痛哭道:“儿啊,你糊涂啊!” 

 冯言闭了闭眼睛,突然将抱着自己的冯母推开,接着掀开被子,一言不发地下了床。 

 “言儿,言儿,你要去哪儿?”冯母眼看着冯言衣着单薄地往外走,赶忙朝着他问道。 

 “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