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嘉誉接走了烫手的山芋,大家都挺高兴的。
齐虎一伙儿也要审,但相对来说好审查多了。大人对大人,手段更多一些,更方便一些。对一个小孩子,总不好太凶残。
朗嘉誉跟拎着个小鸡仔子似的,把小孩儿拎走了。
这小孩儿嗓子挺好,叽哩哇啦的鬼喊鬼叫,吵的人脑子都疼了。幸亏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住,要不然的话,估计一条街的人都要出来看巡捕房欺负小孩儿。
小孩儿拎走之后,沈淮走到齐虎几人面前。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瞒着是吗?”
这次的事情,当年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齐虎他们还没说什么,邢子墨咳了一声。
沈淮立刻看了过去。
“有个事情,跟你说一声。”
邢子墨本来就有大哥风范,现在沈淮即将成为自己的妹夫,那就更有大哥风范了。
沈淮快步走了过去。
邢子墨道:“来的路上,两位师傅说,想起一件事情。”
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过两位老师傅本来也是要加班的,所以跟着跑来跑去,也没有什么怨言。
能在老板面前露露脸,这是好事。
何况还有额外红包拿。
一位师傅说:“来的路上,和邢老板谈起双红巷。双红巷爆炸,是五年前的事情,这在咱们行业是个大事儿,当时因为这事情,多少人都没了饭碗。”
“咱们就感慨,说生活不易,这一行看着噼里啪啦的热闹,其实日子也是艰难。破产的破产,爆炸的爆炸。”
“破产?”沈淮立刻抓到了这一点:“谁破产了?”
烟花炮竹这一行,不是什么大企业,最多也就是些私人厂子,而且规模不大。一般也就是十几个人的小厂,而且是老板一家都在里面干活儿的那种。
老板光着膀子带头干,顺带着一起算账。老板娘带着女眷做饭做后勤,一个都闲不下来。
全请人是不行的,那一点微薄的利润不足够承担那么大的开销,不是每个人都有邢子墨这样的雄厚财力。
其实这一点,白嘉月也问过邢子墨。
“请那么多人,赚钱吗?”
邢子墨当时就很漫不经心:“凑合吧,反正不亏。”
这就很奇怪了,费劲儿巴拉的弄个厂,不赚钱,为什么要做呢?
邢子墨说:“烟花爆竹厂,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不是非要做,但备一个,有备无患。”
白嘉月隐约有些明白,然后就不问了。
她心里是有数的。
邢子墨在海城的生意,不黑,但也不全白。擦擦边的黑,挑挑拣拣的黑,那肯定是有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这世道,想要完全正直的在海城站住脚,你不能只有钱,你还要有枪。不然就是孩童抱金过闹市,有钱你也留不住,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邢子墨自然不会将阴暗里的事情说给白嘉月,但是白嘉月也不傻。
她不能一边享受,一边瞧不起,心里有数就行。
烟花师傅说:“那厂子不能和邢老板的厂子比,但在咱们这一行,也算是个大厂了,本来经营的挺好的,突然就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