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研究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一边是自己受了伤,可能要留下终身残疾的孩子。另一边,是自己非常熟悉的行业。
“王玉堂。”白嘉月厉声道:“当你发现这一次的受害者,大多是当年的邻居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找出凶手?”
别说十几家,就是几家,哪怕两三家,做父母的看着孩子受这么大的罪,也要恨的牙痒痒才对。
而不是瞒着。
瞒着,这是给巡捕房抓凶手拖后腿的事情,除非这个仇,他们要自己报。
别说害怕祖师爷,害怕也要看情况。
对大部分人来说,孩子是命根子,是父母的天,孩子受到了伤害,天王老子也不怕。何况是那虚无缥缈的祖师爷。
就算这样胆怯的人有,也绝对不可能是全部。十几家都是如此,这不可能。
王玉堂的视线有些躲闪。
白嘉月笃定道:“你们……私下在找凶手?”
之所以在巡捕房面前遮掩,不是为了让凶手逃脱,而是要用自己的方式惩罚。
凶手如果被巡捕房抓住,最多也就是枪毙。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命抵一命,这是最严厉的惩罚了。多少命,也是这一条命抵。
人死债消,没有死几遍的办法。
那些残酷的刑法,什么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早就已经被废除。巡捕房的死刑犯,都是一枪毙命。
这对巡捕房来说,案件结束了。
但是对受害者和家属来说,难消此恨。
王玉堂万万没想到,那一点小九九,被白嘉月就这么说了出来。
沈淮起身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回巡捕房说吧。来人……”
门外有人应声。
沈淮道:“这两天被炸的人家,五年前住在双红巷的,每家带一个回巡捕房问话。”
好好说,就当你们是受害者。
不好好说,就一起查吧。
正好,现在找不到凶手嫌疑人,把王玉堂抓起来打一顿也行。
王玉堂一把就抓住了沈淮的胳膊。
“沈探长,我什么都说。”
沈淮回头看他,如此淡定冷漠。
“说吧。”
“我们确实怀疑一个人,但现在大家都在找他,也还没有找到。”
“什么人?”
“也是一个邻居。”
王玉堂说起这事情,眼中可以看见的怒火燃烧。
“具体说一下,是什么人,为什么怀疑他?”
王玉堂道:“是同住在双红巷的一个人,算是邻居,也是同行,叫符瑞宇,是个光棍。本来大家也没怀疑他,但是这次大家碰上以后,就怀疑是不是被报复了。”
倒是不傻。
“会同时报复我们的人,不用说是大家一起认识的人,那只有双红巷里的人了。我们又一起研究了一下剩下的烟花爆竹,越看,越像是符瑞宇的手艺。”
“沈探长,您一定知道,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特色,手工做出来的东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外行看着都一样,可内行一看就看的出区别。这种区别就算是刻意掩饰,也不可能完全掩饰住。”
众人一看,一商量,都觉得像是符瑞宇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