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都在浴室里。”
“我看见了。”
“你准备放哪?”他放下一个刚洗好的盘子,靠在料理台上,一只手撑着背后的瓷砖,“警局?”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摸了摸他的脸。
“凉。”他缩了缩后颈。
“我出去了。”
“小心。”
我拎着两个黑色的大袋子出了门,晚上也没什么人,路过米勒的钟表店,这里已经歇业好几天了,说实话,还真有点对不起他。
本来是想送去警局的,算是一种威胁,也算是一种挑衅。但是因为那种卡片,我改变了主意。
那张卡片上的地址我知道,今天在绕路的时候恰好就经过那里。
此时,有两个不熟悉的脚步声跟上了我。
我突然站停,把袋子放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收进袖口,慢慢地转过身。
是警局的人。
“好久不见,先生们,晚餐吃的如何?”我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柏林的警察是有些傲骨在身上的,他们冷着眼看我,仿佛我是一块肉一样,带着一种淡淡的不屑。
“你知道越狱的后果吗,江舟先生?”一个矮个子男人开口。
“啊……”我故作为难,低着头想了想,说:“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我笑了出来。
他们已经掏出了枪。
我举起双手,“我跟你们走。”
“您早这样多好。”矮个子男人收起枪,另一个高个子还举着,估计是怕我反悔跑路。
在矮个子男人快要抓住我的瞬间,我抽出匕首一刀砍断了他的手掌,高个子男人也应声开枪。
我微微侧身,子弹擦过我的脸打在身后的路灯杆上,我抬腿,一脚踹在矮个子身上,拎起两个袋子开溜。
枪声就在我的身后,此刻,我和子弹在赛跑。
两个人枪法并不准,但我还是受了伤,左手臂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子儿,靠在墙上大喘气。
“那小子呢!”
“肯定在前面!走!”
两个蠢货。
我在心里骂着,同时手臂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差点就把自己逼到了死路。
我从拐角处走出来,忍着疼来到那个地址,是一处居民楼。给的地址是在一楼,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今早碰见的男人。
他还是遮着脸。
“要和我说什么?”
“请进。”他的中文说得很好。“这是什么?”
“送你的礼物。”
“你受伤了。”他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开了灯,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他也在我的面前摘下了围巾。
这张脸……就是埃尔文!
“埃尔文?”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句。
“嗯。”
“你没死?”
他勾起一个笑容,“这件事,以后再说。”他打开我的两个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表情狰狞的人头。
“你杀了他们?”
“你要知道,我进了监狱,还有什么怕的呢?就算是在这杀了你,好像也没什么。”
他抬起眸子,露出那双和桃瑞丝一模一样的眼睛。像,实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