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四周,都是荒地。
“这是郊外,再开几公里就要出柏林了。”
去你爸妈吧。
跟着桃瑞丝,我们三个抄小路进了城,我把那件白毛衣给桃瑞丝换上,自己脱下了外套,让自己不那么明显。
陈歌把头发在后脑勺缠成一个丸子,穿上我的外套。我们三个分开来走在路上,柏林城到处贴满了我们的通缉令,那些警察还在各个路口盘问。
绕了一大圈,总算回到家了。
刚打开门,就发现屋里坐着两个警察,一个想开窗通风报信,被陈歌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头发扯了回来;还有一个枪还没掏出来就被我用挂在门口的围巾勒住了脖子。
他伸手去扯围巾,那只是徒劳,越是这样,我手里的围巾就缠的越紧,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布料断裂的声音。他脸色肿胀发紫,直到手没了力气放弃挣扎,我才松手。
陈歌那边也不例外,生生用抱枕把人闷死了。
桃瑞丝一头栽在沙发上,开始哭。
“挺大的人了,哭什么哭。”这是我听见陈歌说的最标准的一句德语。
可惜桃瑞丝听不太懂。
“他是英国人。”
“哦。”
我把桃瑞丝的情况跟陈歌说了一下,还有咖啡的事情。
“我给你买蛋糕的时候就发现那家店不对劲了,他们的咖啡都是现磨的,咖啡豆就摆在旁边,我趁他不注意就揣了一颗。”
“既然是摆在明面上,也许咖啡豆没问题,问题出在制作咖啡的过程当中。”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
“也是,蔷薇的尸体在哪?”
“她失踪了,她没死。”
“什么?”
“怎么了?”桃瑞丝看到我震惊的表情,关心的问。我和陈歌说了这么多,他都在一旁默默的听,可惜什么也听不懂。
挺可怜的。
“蔷薇没死。”
桃瑞丝有些高兴:“真的吗?蔷薇没有死吗?”
陈歌点点头。
“对,她没死,我去要尸检报告他们支支吾吾半天,后来我问了一个人,他才和我说实话,死的压根不是蔷薇。”
“恐怕不是问吧?”我笑着。估计就差把刀插人家心口了。
“是啊是啊。”他阴阳怪气着,“总之确实是死了个女人,但死的不是蔷薇,我去了一趟蔷薇家,她家里很干净,没什么异常,但是我在浴室的镜子上发现了一行小字,是用美工刀刻上去的,上面写着,抱歉。”
“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不是单纯的失踪。”
恐怕这些事,和她还有些关联。
也是,一个人摸爬滚打在柏林这么多年,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怎么可能玩的过她。
也许一开始的相遇,就是她策划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她算计了?”
“在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们的一切说辞,都只是推测。”我不想单靠臆想去冤枉她,对于她的经历,我抱有同情,就算是真的被她算计,我也想听听她的想法。
我把刚才的话翻译给桃瑞丝听,他听完摇摇头,说:“不可能,蔷薇不是这种人,她很善良的,经常给我做好吃的。”
“你眼里也只有吃了。”不光傻,还好吃。
“真的。”
“好好好真的真的,不是假的。”陈歌跟哄小孩一样顺着他,“你见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一个修女。”
“谁?!”我和陈歌同时转头看向他。